幽深地牢,几个人盘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地牢渗水,从高处滴落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向地面,仿若一串清澈的风铃在着幽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和死寂。

花无缺宁静的面容温润如玉,他目光清远的望着一片颓圮的牢墙壁,青衫逶迤,一派安详,纵使深陷牢笼却也抵挡不住他那清秀的韵致,那分雍容的姿态。

梨洛青丝散落肩头,倚着墙壁抱紧了双腿,一只手在地面上勾勾画画,细沙摩挲,细看去竟是勾勒的一副女子画像,他弯唇抿笑,心中呼唤着恨水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而夜孤寒,面色冷清倨傲,手中不停的擦拭着那柄紫云剑,剑身晶亮如雪,寒光冷冽,他沉默着,只是他的右眼角下隐约显露出一条泛着金光的蓝色条纹,宛若精致胚瓷器胎上的绝美花纹,带着无穷的魅惑和神秘,这些天而来,他的性格越发的沉寂和冰冷,甚至可以很久不说一句话…阄…

月倚着秃废的墙壁,目光淡淡的看着冰凉镣铐困住的那团耀眼刺目的烈焰…

妖十三一袭妖艳的红衣,如火如据,灿若朝阳,他的手脚被束缚在冰冷的墙壁上,一张脸冷若寒霜。

“她怎么样了?”妖十三死死的盯着月,他眸底的愤怒恍若从地下窜出来的两团炽热火焰,恨不得将月焚烧的片甲不留。当初是月保护恨水离开,而如今却要狠心驱逐她的魂魄,这不等于是让她送死么!面前白衫儒雅的虚伪君子,令妖十三恨透了底哦!

月望着妖十三那不可抑止的愤怒,寂静的面容沉静如水,他的眉轻蹙,形成一道悲伤的离墙。

“她,不太好…”他张唇轻吐出几个字。而这一句话却足以凉地牢中的其他人心悬一线,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悲痛来,像是化不开的雾。

“什么叫做不太好?她若是受到一丝伤害,我必然会让你偿命!”

妖十三闻言,怒意瞬间燃烧,他的双臂在镣铐中挣扎,脸上的残厉和痛心,让他不顾一切要将月碎尸万段!

“你要杀我,可以,但不是现在。”月望着妖十三,淡淡的说着。是啊,他一直保护着恨水不受牵连,但到最后却是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他确实是该死…

妖十三咬牙切齿怒视着月,若恨水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说!为什么你要狠心驱逐她的魂魄!”妖十三怒吼,粗粝的声音响彻地牢!

月缓缓走向妖十三,施法解开他的镣铐,道:“我想这些已经有人告诉你了,我不想在重复。”

若不是鬼姬告诉他,妖十三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鬼姬的目的不过看他们反目成仇,幸灾乐祸罢了。

妖十三手脚得了自由,心中的愤怒令他在瞬间便擒住了月的喉咙。

月的眸光和妖十三相接,他自然是懂得妖十三这番举动是为何。

“我说过,你要杀我可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如何计划逃出去而不是在这里拼的你死我活…”

说着,月不禁的涩涩一笑,笑的凄楚。

“我这么做并不是在伤害她。你应该相信我,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都不会去忍心伤害她…”

话落,月反推开妖十三钳制的手,转身离开,无视妖十三那质疑的目光。

月走向人群中,俯身在夜孤寒的身边坐下,道:“现在如何了?”

夜孤寒清冷的转脸望向月:“只差最后一道心法,你何时给我?”

“明晚,月圆之时,那是阴气最重,万千的亡灵出没可助你修炼成魔。”

“好。”夜孤寒冷声答应。

月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妖十三。

“我需要你的帮助。”

妖十三一身liè_yàn红袍,笑的妖魅和轻蔑。

“我为何要帮你?”

月直直的望着妖十三怀疑的神色,抿唇一笑。

“你若不帮我还能帮谁?这里只有我才可以有这样的能力去阻止悲剧的发生…”

妖十三眸光微闪,忽然想起刚才月轻易解开他身上的镣铐,不由的眉宇深皱。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对于月他从来都是有一种敌对排斥心里,一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他不愿轻易的相信他。

月听闻,忽然忍不住俨然一笑,笑的月光都黯然失色。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认为我能耍什么花招呢?”

妖十三紧盯着月看了许久,才寻思片刻,走进月身旁。

月光时而隐晦时而明亮,俨若这地底的牢笼,充满着阴森和危险……

夜还很长很长……

清晨,房间里一派静谧安详。

恨水恍然在睡梦中惊醒,她身子疼痛极了,像是被战车碾过一般的痛苦,骨骼和肌肉之间仿都被什么强大的力量拉开过,她皱着眉头抬眼打量着一切,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像是压着东西一样沉重不适,目光缓缓望去,竟然发现鬼姬正伏在她身上。

他平日惨白狰狞的脸现在却是安稳的沉睡着,悠长的眼睫轻颤,呼吸均匀,像是安稳的婴儿,而他的手却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纵使是睡梦中也是握的这么用力,像是生怕丢失了什么一样。

“啊——”恨水反应过来,惊叫一声,猛的甩开鬼姬的手。

而鬼姬也被这尖叫声吵醒,一双湛蓝的眸子望向恨水,两两相望,沉默不语。

“你睡在我身旁做什么!”恨水最终忍不住的怒吼,这个变态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会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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