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2008年的冬天。
南方小城的冬天,有种诗情画意的别致,小雪花飘飘扬扬的,即使冷。也是温润如玉的,像满腹才情的诗人。北方小城的冬天。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冷的彻骨,冷的痛快,朔风刮在脸上都会硬硬的生疼,像粗犷豪迈的汉子。处于南北分割线的青城是座美丽的山城。青城的冬天,群山环绕着,少有冷风吹袭,却有种能沁入心底的清凉之冷,冷的淡然,不加修饰,像素颜的女子。青城的冬天也是下雪的,只是不像北方那样铺天盖地,也不像南方那样纷纷扬扬的小情调,青城的冬天。雪像绒花一的绽放,美的极温柔。
在“德菲芳馨”里,浅鸢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优乐美奶茶,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妖娆的桃花眼。
我同她们说着我初中时代的“英雄事迹”,说我第一次如何从高高的围墙上翻爬过去,第一次在网吧通宵达旦,第一次逃课,第一次喝酒…初雪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添油加醋的插上几句,煞有其事的说。“阿然,你还真是个坏女孩!”
我毫不在意的说,“对啊,我就是个坏女孩。”接着看向外面晕色的天空,其实我想说,在那之前,我也是个安静乖巧的好女孩,在只有爷爷和奶奶的时候,我真的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女孩。可命运就这样,让我一路走来生成了这副性子,变成一个让人讨厌,也让自己讨厌的坏女孩。
浅鸢安静的听我们说小时候的事情。偶尔淡然的笑笑,只是不说话,静静的喝着奶茶,一副清冷淡然的样子,可我分明瞥见了她眼角那藏匿着的泪珠,带着伤痕,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一个月前,她还是那个张牙舞爪叫作“妖精”的女孩,美丽ぶ张扬ぶ自信。可是却被我害的那么惨,面如琉璃,了无生气。
一个月前,在我听到浅鸢怀孕的同时还听到了她流产了!当时,我就懵了!一个晴天霹雳能让我当场变成一白痴。
当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浅鸢,睡梦里还在呓语着,那么的惊恐和不安。她一定是感觉到了那个小生命已经从她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流失,那是一种怎样的撕心裂肺的痛!就连我也感到身体颤魏的发抖。
“他本来就不该来的。”这是浅鸢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安慰她自己,也是在安慰我。她苍白的小脸,泪水都还没干,却还强扯出一丝笑容。我的罪恶感又深了一层。
“如果,那天在小废巷我没有丢下你一个人跑了,如果,我不去招惹那些人,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不会怀孕,更不会流产了…”我抱着浅鸢那瘦弱的身体痛哭流涕,把我这些年来都不曾流出的眼泪都通通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
她小小的身子扶在我身上,也跟着我哭,我知道她的心很痛,很痛,可她还是在安慰我,“阿然,不关你的事的,真的,这都是我的命……”
这都是命么?浅鸢,你是在替我开脱罪名,而我却该死的相信了!我真的是个很坏很坏而且又很没义气的女孩!
一股冷风吹进“德菲芳馨”,有种刺骨的冷,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外面的雪,纯白而美丽,而我,是个坏女孩!
我又说,“我是个坏女孩!你们看我把那个蛤蟆男整的有多惨,每天上吐下泻,住院三个月了都还没好。”
前两天初雪她们还去医院看了那个蛤蟆男,那个惨样,直让人揪心,她们回来后就一直数落我,接着又开始心疼蛤蟆男了。
初雪极为认同我的说法,“对啊对啊,我有时候真怀疑你的良心是不是黑的,那蛤蟆男还没惹到你,就被整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初雪虽与我在一起混了这么些年,但始终是没有我这般的心狠。
浅鸢看着飘落的雪花极具哲理的说,我们都是像这雪花一样,是以纯白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的。
纯白?纯白?我反复低喃着这两个字。纯白,离我好远好远的两个字,远到在梦里都无法看见……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瓢落着,给大地穿上了厚厚的纯白毛绒大衣…布岛夹亡。
浅鸢伸出双手,雪花儿落在她的小手上,晶莹剔透。雪花被她的手上温度灼热,慢慢的变成小水滴,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仿佛从不存在过,唯独剩下那还残留在手心的冰冷…我知道浅鸢一定是在想她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了!因为她的眼角始终带着泪痕。
我不喜欢雪,更不喜欢纯白这个词。再转身,看到美欣和萍汐笑的如绽放在天山的雪莲花,心里一番滋味又开始陈错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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