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每薄蕴回来,老爷子是一定要吃薄蕴烧的菜。
“味道真好,薄大队长,我觉得吧,以后谁嫁了你一定很幸福。”自从薄凉知道薄蕴是特种大队大队长后就开始这么称呼他,已经成了习惯。
“我也觉得。”薄大队长十分的……呃,不害臊。
“可惜,丫头……你。唉,真是遗憾。”老爷子十分喜欢薄凉,一心拿她当儿媳妇看待的。
“薄叔,我一定常常来看你。”
对薄立言,薄凉觉得他能参透相思的意义,就是属于知己的范畴了,她把他当做长辈敬重,又觉得也可以是忘年交,像是朋友那般,可以敞开心扉说说知心话。
“你说的啊,以后一定要常来看看老头子,臭小子整日不着家,一点也不懂得心疼我这个孤寡老人。”
“兰姨不是整天陪着你。”薄蕴撇撇嘴,揶揄薄立言,视线落在收拾厨房的兰姨身上,而后又转到薄立言身上,十分暧昧。
薄凉看着薄蕴这般八卦的样子,不觉发笑。
没想到一贯高冷霸气甚至有些狂妄不羁的薄大队长也有这么八卦的一面。
不过看了眼兰姨,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只是薄家的管家阿姨,但看起来仪态优雅,面容素净,整个人很温柔,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
薄立言也看了一眼兰姨,她似乎也听到了薄蕴的调侃,浅笑着回了句,“老爷整日在家,自然有我们陪着,倒是少爷,您也该时常回来多陪陪老爷才是。”
“我要是回来了,那不就是电灯泡了,多不好,是吧!”
“混小子。”薄立言瞪了薄蕴一眼,转向兰姨的声音轻柔了许多,“你也别忙了,一起吃吧!”
“不了,今日有客人,我稍后随便吃点就好。”
“兰姨,您也来吃吧,您忙着我们都吃着,我会不好意思的。”薄凉浅淡一笑,看向兰姨,撒了个娇。
在薄家,她觉得满身心放松,看到他们一家人的相处,却是十分温馨自然的。
以前每一年过年的时候,她和爸爸妈妈也会聚到一起吃顿家常饭。
可是那时候她总以为爸爸妈妈相亲相爱,但其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是无尽的伤痛,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妈妈不知道落了多少泪。
“薄凉都这样说了,快来吃饭,吃完饭你领着薄凉去楼上参观参观。”薄立言也发话了,兰姨也不好再拒绝。
“好。”擦干净手,坐在桌边,兰姨显得有些局促。
薄凉夹了菜放在兰姨碗里,顺带夸奖了薄蕴一番,“兰姨,快多吃点,再不吃,薄蕴的好手艺都被我们吃光了。”
看着薄凉认真的吃着饭,好像白日里的阴霾都一扫而光了,薄蕴的眸色越发的温柔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薄立言却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家儿子,那灼灼的目光胶着在薄凉身上,移都移不开。
真是命运弄人……
可怜的儿子,注定,只能将这份深情埋葬了。
吃了饭,兰姨领着薄凉上了楼,薄蕴和薄立言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薄立言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别太执拗。”
“我不会。”薄蕴读懂了薄立言话中的意思,随即认真的说道,“爱,不一定非要得到,她幸福就好。”
“是啊,幸福就好。”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一种想法,才会决定放她自由。
一放手,就是一辈子。
挨个房间逛了一遍,直到走廊尽头,是薄立言的主卧室,薄立言亲自开了门邀请薄凉进去。
硬朗的装饰,灰咖的色调,没有一点亮色。
薄凉跟在几人身后进了屋子,细细打量着房间,从外间的小客厅转进卧室,却赫然看到一整面墙的照片,薄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指着照片,颤声问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
……
阳光洒进房间,空气中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床上躺着的人脑袋上缠了纱布,腿高高的吊起,打了石膏。
昏迷了两天的温暖终于醒了过来,看着趴在床边的小脑袋,思绪混乱,记忆卡顿了。
“凉宝。”轻轻唤了一声,温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干痒难耐,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胸腔中一阵颤动,痛的他喘不上气。
“你醒了。”床边的人听到声响,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看向温暖,满目担忧。
“陆薇,怎么是你?”温暖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他发生什么了吗?
闭上眼,温暖显然深思,记忆倒带,回转到了年三十的那天晚上。
他开着车狂飙在马路上,一直给凉宝打电话,可是却始终没人接。
但他不想跟她生气,不想闹别扭,便准备回去半山别墅,找她说清楚。
他已经开出了郊区,从郊区返回半山区要经过一个夹山道,那个连续弯道向来很危险,所以温暖到了这里的时候便放低了速度,却不想车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五六辆狂飙的赛车,连车牌照都没有。
温暖想要把路让给他们,放慢了速度往边上让了让,却不想那些人直接围住了他的车子,速度极快,温暖被几道炫目的车灯一闪失了方向,整个车子飞了出去,撞上了夹道边的防护栏,半个车身都飞了出去,而温暖,也失去了意识,整个人昏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