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重骑铠甲在午后被一副副挂在了七里桥边,黑沉沉的盔甲上沾满血迹,有的更是已不成模样,被一根根木杆撑着,密密麻麻犹如一片黑森林般立于桥边镇外。
不出姜黑牛意料,铁甲重骑的盔甲被竖于镇外之后,镇内便出现了不小的骚升,不少士兵从隐藏地之地爬上屋脊等高处,张望着这边,脸上的惊慌之色难以掩饰。
如果说这些还让罗培腾没有彻底绝望的话,那么孟屹轩被五花大绑着吊在镇外,则让他一颗心坠到了谷底,孟屹轩的被俘说明一千铁甲重骑,三千游骑和一千战车兵已全军覆灭,自己在桥边镇已成了一支孤军。
守,内无粮草,士气浮动,撤,用屁股也能想到,撤退随时会演变成溃退,在定州铁骑的追杀之下,自己这万余精兵将所剩无几。
“罗将军,我有一个办法!”一名偏将低声道。
“你有什么法子?”罗培腾眼睛一亮,病急乱投医,现在不管有什么法子,总比没有法子好。
“定州兵现在在兵力上战据绝对优势,而且因为我们铁甲重骑的覆灭,士兵们的士气坠落到了低谷,根本没有拼死一战之心,守不可能,撤也会倒置溃散。”偏将分析道。
“说重点!”罗培腾不满地道,这些东西他会不清楚么?
“是!”偏将敢紧道:“定州锐健营拥有大量重型武器,如果他们强行进攻的话,石弹,强弩打进来,我们是很难守住的,但对方居然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们有顾忌。”偏将道。
“什么顾忌?”罗培腾问道。
“老百姓!”偏将点点外边,“桥边镇还有一万余平民百姓,定州兵没有使用这些重型武器进攻,说明他们不愿意误伤这里头的百姓,他们不是一直宣称爱民如子吗,石弹重弩飞来,可是不分士兵百姓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
“你说的利用是?”罗培腾疑惑地道。
“我们必须撤退,但我们可以裹协这些百姓一齐撤退,将他们夹杂在我们的队伍之中,让对手投鼠忌器,不敢放手进攻,这样,我们撤退速试试看虽慢,但是却可以确保安全离去。”偏将道。
罗培腾眼睛一亮,偏将所说的确是一个主意,如果定州军真在乎这个的话,那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先下去准备撤退事宜吧,这事儿让我再想想!”罗培腾挥挥手。
看着昏将退下,罗培腾身边的中军官低声道:“罗将军,此事还要三思啊?”
罗培腾看着中军官,“怎么啦,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如果定州军真在乎的话,我们的确可以脱身!”
中军官看了看外面,小声道:“罗将军还记得廖斌否?”
罗培腾心中一凛,“你是说被李清下令千刀万剐于全州城的廖斌?”
中军官点点头,“罗将军可知李清对被征服之地的原统帅大都优容有加,但为何对廖斌如此痛恨吗?不但要杀之而后快,还要将其凌尺处死?”
罗培腾脸上突突地冒汗,“廖斌撤退之际,下令火焚全州城。”
“不错,廖斌下令火药味焚全城,的确挡住了定州大军,但大火却也烧死了小十万的全州百姓。
时至今日,全州城也没有恢复往日旧观。”
“如果今日罗将军也裹协百姓一齐撤退,而定州军又不顾一切进攻的话,那么百姓死伤惨重,这一笔帐您说李清会记在谁的头上?”中草官道。
罗培腾沉默不语。
“恕末将说句不该说的话,现在定州与洛阳争霸,谁胜谁负还难说得很,如果一旦李清获胜,那么将军以后何以自处,即便将军不惧死生,就不怕祸及家人么?”
罗培腾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裹协百姓,我本也不愿意,但万余将士的性命?”
中军官沉默半晌,道:“罗将军,末将觉得,不管怎么说,还是留条后路为佳。廖斌前车之鉴,不可不慎。”
罗培腾缓缓坐下,“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让我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
“是!”中军官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在定州军的严秘监视之下,桥边镇一夜都没有什么动静,但到了第二天凌晨,桥边镇里隆隆的战鼓声轰然响起,李锋与姜黑牛急匆匆地赶到前线,却看到一队队敌军开出桥边镇,在远处摆开阵形,居然是一昏顽抗到底,要与定州军会战的模样。
姜黑牛不由大奇。
李锋放声大笑,“老姜,你失算了,这个罗培腾倒是个主儿,居然要与我军会战呢!奇怪,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利用桥边镇的地形与我军周旋,反而要开出镇来与我军优势兵力决战了,莫非这家伙昏头了?”
姜黑牛眯起眼睛看着对方渐渐成形的阵形,摇头道:“李将军,不对啊,他们摆开的部队只有五千余h,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你瞧!”姜黑牛指向桥边镇另一方,此时,在那一个方向上,烟尘腾起,另一股军队从后面正急速离开。
李锋诧异地道:“罗培腾居然亲自担任阻截任务,让另一部可以撤退?”
“罗培腾如走,军心便乱,但他呆在这里,便可以最大程底地控制信士兵,凝聚士气!”姜黑牛道:“正如李将军所言,这是一个人物,不但勇气可嘉,而且不愿战火波及百姓,也算一员仁将,如非是敌我双方,这样的人物我倒想交上一交!”
李锋大笑,“在我看来,这却是愚不可及的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