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寒夜似水。
洒在园子里的淡淡星光也仿佛多了层阴森和诡秘。
人要是知道了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也未必是件好事。
金良龙把门闩检查了五六次确保它已经关牢。然后一头钻进被子里,企图把刚才看到的一幕从脑海中抹去。可是李芹儿那鲜活的面容似乎还一直在对着他笑,那笑容仿佛还是和以前一样甜蜜迷人。
被子捂得越紧,自己“砰、砰”的剧烈心跳声却听的更加清晰,那鲜亮冰冷的长指甲甚至仿佛已经活生生的插进了自己的脑髓里。
金良龙“噌”的从床上跳下来准备把那张桌子也移过去用来抵住房门。
就在这时,“笃、笃、笃”门口传来几声缓缓的敲门声。
金良龙所有的动作嘎然而止,他使劲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门里门外却都是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金良龙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冷的发抖,只有脸上已经被那口气憋的发红发烫。
他想轻轻的喘口气,突然门外又传来“笃、笃、笃”三声轻响。
“谁~~~~~~谁?”金良龙颤声道。
“是我,翠婆婆,有点事找你。”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一听“翠婆婆”三个字,金良龙双腿一软差点跌到桌子底下。
刚才那颗从红包里取出来的头颅又清清楚楚浮现在他的眼前。
沉默了半晌,金良龙怕她怀疑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终于鼓起点勇气,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翠婆婆缓缓道:“是我家小姐想见你,是她吩咐我老婆子来请金公子的,她似乎有话要对公子说。”
金良龙顿了顿,颤颤道:“那~~~那她怎么不自己过来,有什么话这里也可以说。”
翠婆婆道:“这里客房人多,或许小姐要跟公子说的话怕被别人听到吧,我老婆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公子跟我去了就是。”
金良龙觉得喉咙似乎已经打了结,吐每一个字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他憋红了脸,断断续续道:“我今晚~~~今晚身体有点不舒服,特~~~~特别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麻~~~~麻烦婆婆转告小姐一声。”说完,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沉默了一会,门外似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但是却没有翠婆婆的答复。金良龙翘着耳朵听了很久很久,门外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翠婆婆真的被打发走了么?她会不会躲在门口?会不会突然破门而入用她那长长的指甲一把插进自己的脑壳里?金良龙心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又不知过了多久,金良龙终于鼓起勇气,蹑手蹑脚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看。
漆黑的夜,淡淡的星光,老天保佑还好没有翠婆婆的人影。
金良龙终于轻轻的松了口气,重新瘫坐回床上,这时,他才感到自己的裤裆里凉丝丝的,还散发出淡淡的骚腥味。
金良龙脸上变得滚烫,赶忙把裤子脱下来,用床帘拿来使劲擦,企图能减轻一些尿骚臭。
他边擦边放到自己鼻子前仔细闻闻。突然,静悄悄的门口又传来“笃、笃、笃”三声轻响。
金良龙手中的裤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的脸又变的煞白,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了,堂堂雄风集团的金公子何曾受过这般惊吓?
俗话说:“人急造反,狗急跳墙。”
金公子接连不断受惊吓过度,此刻心里反而生出了一股无名业火,这股火也催动了他潜意识中的勇气和力量。于是,急速操起一把椅子就往门口冲去,他已经豁出去了,索性跟她拼个你死我活,管她是什么鬼东西?
门“唰”的一下被打开,一椅子劈头劈脑打将下去。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影子闪电般窜进屋子。
椅子“乓”的一声砸在了过道地板上,瞬间断去一只脚。
金良龙心头一惊,拿着一条破椅子猛然回头,发现房间里果然站着一个人,但却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面目清秀、身材修长,看起来是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显得格外年轻、犀利。
此人不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愕之意,反而是一脸笑容,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发着呆的金良龙,他的手里竟还拿着一瓶晚饭时准备喝的小甜酒。
这人不是欧阳疯还会是谁?
金良龙此刻一见到欧阳疯心里热血上涌,仿佛见到观音菩萨一般,满脸激动,鼻涕泪水横流,哭着向欧阳疯抱去。他自从第一次见到欧阳疯起,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此时此刻,更觉得唯独他才是自己的救星了。
欧阳疯却突然道:“等等。”
金良龙嘎然止住。
欧阳疯指着门外笑道:“先把那只差点砸了我的椅脚拣回来,再看看左右隔壁有没有人被惊醒,如果没的话,再关上房门。”
金良龙现在是根本没有什么公子哥的架子了,惟欧阳疯的命令是从。他悄悄拣起椅脚,向两边隔壁的房间仔细看了看,所幸的是还好没有吵醒别人,紧紧关起房门后终于松了口气,情绪也稍稍稳定了些。
金良龙坐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休息了一会,打算把所有看的恐怖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欧阳疯,正当他理了理思绪,欲开口说时,欧阳疯却又止住了他。
欧阳疯看着失魂落魄的金良龙,微笑道:“你想说什么,我已经全都知道,所以你现在只管休息,什么都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