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武海走的远了,中年人转头对狄雯欣道:“姑娘现在已经自由,我俩还另有他事,就此告辞。”
狄雯欣一双大眼眨了两下,道:“两位来镇子上寻访亲戚,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说吧,千万不要客气。”
中年人含笑道:“多谢姑娘好意,我想我们还认得路,就不麻烦姑娘了,再见吧。”说着便转过身和他同伴缓缓地向前离开了。
狄雯欣急着要去找燕小山,看他俩已离去,便也不再多问,转过身继续朝燕小山家的方向跑去。
中年人和少年两人走出不久,少年道:“诸师叔,刚才那男子使的可是什么阵法?看起来好象挺厉害的。”
那中年人便是这少年的师叔,名唤诸清风,他道:“严格说来,他使得并不是阵,只能称之为结,如果把结的能量比作一池塘水的话,阵的能量就起码有一个湖泊之多,一般情况下,即使最小的湖泊也总会比池塘来的大些,可是普天之下无奇不有,四川马家自创的结却偏偏要比一些阵法威力大的多,而且由他们马家人使出来更是威力无穷,勤儿,你要永远记住,这个世界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后一定要更加勤学苦练不可松懈,知道么?”
少年连连点头,道:“勤儿记下了。”过了一会,他又问道:“诸师叔可知他刚才他使的是什么结么?莫非那就是马家人自创的结?”
诸清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本来我按照你师傅描述的情状判断,以为那便是马家的五行结,可是那男子已经否认了,我看他也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多半是我自己孤陋寡闻,还有很多神术连听都不曾有缘听到。”
那少年听师叔这么一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当真是学海无涯回头是岸了。
诸清风看了看少年一脸茫然的神情,微微笑道:“勤儿你难道已经忘了你师傅送你的‘天道酬勤’四个字?”
少年一怔,脸上微红,随即又想到了师傅,一想到师傅心里不仅悲伤而且还感到惊恐,师傅两个月前突然被害,全身“七巧灵气”被吸光,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那个样子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师傅死前,天外飞来的神秘人头,还有那人头嘴里衔的诡异羊皮图,这些都时刻萦绕在他的心头,晚上入睡时还常常被噩梦惊醒。诸师叔带着他从黄龙古宫里出来追查此事可到如今还没有什么收获,心里已是一天比一天着急。想到这里,少年忍不住又问:“诸师叔,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太平乾镇里,有希望查到凶手的线索么?”
诸清风沉默着走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缓缓抬头指着天空道:“你看这里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
少年丁勤跟着停下脚步也抬头仰望,天上是一望无垠的一片碧蓝,颜色比站在黄龙古宫观海台上看到的海面稍微浅些,不过两者同样有一种洗涤胸襟的爽快感觉,再沉闷的心情只要看看这样的天都会觉得舒服爽朗很多。可是要说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的话,一时也看不出,除了几只初春的燕子在自由飞翔,几片薄云在随意飘荡以外,天上已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丁勤看着蓝天只是缓缓地摇摇头。
诸清风看着天,缓缓道:“你有没有看出,在这太平乾镇和其旁梁山的上空一带,方圆二十里内,始终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紫气?”
丁勤听师叔这么一说,又凝神看了许久,可是除了蓝色,哪有一层紫气?便道:“我功力尚浅,还未能看出,不过我倒注意到这镇子周围的花草树木比之其他地方都要长得繁茂许多,而且这镇子里的百岁老人这几天我们也遇到了不少,想来和这紫气的祥瑞之兆有关。”
诸清风缓缓地点点头道:“不错,可是现在西北方却有一股黑雾慢慢地压了过来,并且正在渐渐吞噬着这层紫气。”
丁勤脸上一惊。只听诸清风又道:“看来我们这几天要好好准备一下,即使这股黑雾和你师傅的死无关,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我一直感觉两者总有着一些关系。”
丁勤边听边抬头看着天上,碧蓝蓝的天空似乎渐渐变得沉闷窒息起来,他师傅的恐怖死状、天外飞来的神秘人头还有那诡异的羊皮图,又清晰得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狄雯欣终于跑到了燕小山家里,可是一间简陋的房子里面却不见他的影子。
燕小山不幸幼年失父,前几年母亲又忧郁成疾而死,因此他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生活。还好他的性格不像他的母亲那样内敛含蓄,他比一般人都要活泼开朗许多,和镇子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尤其是和狄雯欣,两人真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小狄雯欣就特别喜欢和燕小山一块玩,觉得和他一起玩总特别有意思,他的新花样总是特别多。也只有他敢欺负自己,常常被他一下子弄得哭鼻子,一下子又哄得笑呵呵。
渐渐长大后,两人心里更有了一种默契,只是表面上这层纸还没有被捅破而已。
狄雯欣自从偷听到了父亲和武西华的谈话后,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触动了一下,因此决定今天跟他好好谈谈,可是眼下却找不到燕小山的人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的啊。”狄雯欣边嘀咕着,边在他家门口打转。一张小嘴已经慢慢地撅了起来,关键时刻找不到人,她开始有点生气了。
狄雯欣站着等累了,就在门槛上坐下来,等坐腻了又起来到处走几步,心里虽然生气,但是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