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定远重燃战火的不久,4月4日傍晚,日军的警戒部队与的一个搜索连在沙河以北的黄泥岗遭遇,稍作抵抗,即撤出战场。
日军也不追赶,这次日军非常谨慎,只要夜色一降下来,他们就严守阵地,骚扰的中队虽然使出了不少手段,但鬼子来了个不动如山。
“仙台的同胞们,我是藤泽光之介,不要再被军阀们欺骗了,你们在浴血奋战的同时,你们的老婆孩子却在家乡孤苦伶仃。”
“军阀们都是骗子,我也曾被骗了,我们来这里不是帮助中国人脱离苦难,只是满足利欲熏心的军阀野心。”
“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大肆屠杀,对城市乡村烧杀抢掠,仙台的同胞们,清醒吧,不要再为日本军阀这次侵略战争卖命了……”
这是被俘的中队长的录音,在日军的营地周围游荡。果然,这比任何骂人的话都厉害,联队长里见金二的心里一团火。
他脸色铁青地望着喊话方向,日军当时对这种“叛徒、国贼”非常痛恨,和中国人痛恨汉奸一样,里见金二恨不能亲自带领一彪人马,把这广播砸个稀烂。
“仙台人的耻辱啊!”他咕噜着这话,怒气冲冲地坐回帐篷里,把手上的电报重重丢下。
“第104联队,夜晚不许主动攻击,山田梅二。”那是他的旅团长给他的指令。
虽然中队搅得鬼子不得安宁,但许鸣心里却没有半点得意之情。
这种手段只是小道,战争打的是实力,靠这些小手段终究不能登大雅之堂。
许鸣拿起桌上最新一份敌情通报,日军沿铁路两侧,分成三个纵队,每个纵队间隔约5-10公里,交替前进。
这种推进看似不快,但却很难对付,至少许鸣想不出对付他们的办法。
“报告,643团2营在下冲与日军遭遇,损失很大。”
2营打算再一次伏击日军,没想到被鬼子发现,伏击战变为正式攻防,牺牲了40多人,还有100多人受伤。
“知道了,告诉张参谋长,抚恤优先安排。”
通信兵走后,许鸣陷入了沉思,这样不是办法,日军一天推进了30多公里,照这个速度,第二天就会顺利到达我军主阵地。
“必须让日军有后顾之忧,可谁去好呢?”许鸣寻思道。
“把641团柳营长叫来。”
柳俊生是许鸣当初从保安团一手提拔上来的,头脑非常灵活,用许鸣的话讲,叫做有创造力。
“俊生,你知道我喊你来有什么事吗?许鸣温声道。
“师座,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军令,我保证完成任务。”眼前的军官充满信心地回答。
“好,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打算派一支部队到日军后方去游击,让他们不能安心把全部力量投入到正面战场。”
“是,请师座指示作战要点。”柳俊生毫不犹豫接过军令,长期的军队生活,他已经习惯将许鸣的命令当做圣旨。
许鸣摇了摇头,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说了一句:“没有任何作战要点,一切由你决定。”
柳俊生走后,许鸣苦笑了下,派一支部队打游击好坏难讲。搞得好,日军焦头烂额,搞不好,白白分散了自己的兵力。
哎,既然在劣势下,就想办法搅乱局面吧,说不定会有收获呢。
许鸣派出的游击队并没有阻止日军的推进。4月6日中午,日军先头部队到达守军外围阵地,随着阵阵炮声,日军的进攻正式开始。
日军第一波进攻就动用了十几门山炮,炮弹像雨点一样,山头上腾起了重重烟雾。
这个山头本来没有名字,但现在有了两个名字,日军起的名字叫“竹高地”,中队叫它“1094高地。”
守卫1094高地是643团的一个连,连长叫张得水,出生时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就给了这个名字。
张得水是一个典型的行伍军人,他从来没有上过任何学校,也没有读过书。他从21岁参加吴佩孚的第三师,到现在有将近15个年头。
“连长,鬼子上来了。”旁边的一个士兵看见了山头上瞭望哨发出的信号。
“好,弟兄们,抄家伙,鬼子没什么了不起,他们前几天就被揍得屁滚尿流,现在来送死来了!”张得水把嚼在嘴里的草根吐出,拔出盒子炮,带领队伍往山头爬去。
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鬼子在烟雾*弹掩护下,不知道多少,向山头上扑来。
第一次进攻作战,联队长里见金二亲自在前沿观测,他要了解下守军各方面的情况,然后藉此确定攻击策略。
日军已经逼到半山腰,支那人还是没开枪?里见觉得情况不妙。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守军已经全部逃跑,另外一种是守军非常沉着。从各种情况的分析来看,显然是第二种情况。
仿佛为了印证里见金二的观点,就在日军离山顶不到100米的时候,中队开始射击,子弹就向长了眼睛一样,迫不及待地一个个奔向日军,每一次与鬼子的亲密接触,都绽放出一蓬血花。
日军的第一次进攻草草结束,除了丢下20多具尸体,没有任何效果。
“你们看,支那人的表现任何?”里见冷冷地问道。
“一个强悍的对手,把对手放近了打,是勇敢;火力点未使用,是冷静;我军炮火射击时,躲在山的背面,是聪明;这是一个不可小瞧的敌人。”联队副官毫不掩饰对当面中队的欣赏。
“很好,那我更要征服这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