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同时也是康麻子十一年四月初五这天上午,连续三天里都是按兵不动的勒尔锦大军忽然全军出动,逼进到了玉屏关正面的四里之内,同时勒尔锦军中还出现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如云梯、云台和红夷大炮等物。消息传回玉屏关中,关城之中自然是报警铜锣大响,将领士卒一起披甲集结,列队上墙守关,高得捷、高洪宸和卢胖子等人也是匆匆奔上关墙,观察敌军动静。
“他娘的!红夷大炮!”从望远镜里看到敌军武器配备之后,军队之中并没有配备重型火炮的高得捷破口大骂一句,赶紧命令道:“传令下去,准备执行撤退计划,满狗这次要玩真的了!”
高洪宸等将大声答应,赶紧分派人手饲喂战马,堆积柴薪,泼洒火油,还有就是召回派出关外侦察的吴军斥候,以便随时撤退。但是出乎高得捷和卢胖子等人预料的是,勒尔锦的攻城大军在四里外列阵完毕之后,并没有立即发动关城,也没有开炮立威,而是先派了一个骑兵手打白旗过来,冲着关墙上大喊道:“关上吴逆贼军听着,顺郡王爷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开关投降,饶你们不死!二是出关决战,让尔等见识我大清铁骑神威!不然的话,郡王爷一声令下,尔等尽成齑粉!”
“滚回去告诉勒尔锦狗贼,少他娘的废话,有种就过来!”高得捷大吼回答。那使者也不答话,掉转马头就冲回了勒尔锦旗阵,但是让高得捷等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勒尔锦还是没有立即发起攻城,只是派出大量士兵到阵前骂阵,象是要故意激怒高得捷,引高得捷出关决战一般。
“满狗是搞什么名堂?”卢胖子益发觉得事情不对,勒尔锦的攻城准备如此充分,很明显是准备在今天攻城的,怎么事到临头又忽然缩了回去,仅是派人骂阵,象是要引诱高得捷出关决战一样?——高得捷傻了,会以弱势兵力去冲击满狗准备充分的万***阵?
还别说,螨清顺郡王勒尔锦打仗一般——当然是相对起吴三桂手下的高得捷、王屏藩和王辅臣几个变态而言,但是骂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明显得到过高人指点的螨清骂手揪着吴三桂和陈圆圆的关系不放,大揭吴三桂侧福晋陈圆圆当年丑事,还有就是大骂高得捷当年冲入缅甸生擒永历和现在背叛螨清的三姓家奴之举,言词无比尖酸恶毒,刁毒刻薄,弄得高得捷麾下的好几员将领都是暴跳如雷,一起到高得捷面前讨令出战,虽然被高得捷果断制止,但也确实挑动了吴军怒火。
因为螨清骂手太过猖獗,最后卢胖子也有些火大了,迅速召集了自己当初精挑细选出来的吴军骂手,让他们统一口径,整齐大骂道:“勒尔锦狗贼,听说你家的管家,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了,还不快回去给你亲爹磕头?!”
几十个大嗓门吴军士兵整齐问侯勒尔锦亲爹,还骂得如此恶毒刻薄,玉屏关中顿时笑声一片,无数吴军士兵跟着大喊起来,“勒尔锦狗贼,听说你家的管家,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了,还不快回去给你亲爹磕头?!”
“勒尔锦狗贼,听说你娘和你外公,当年有一腿,是不是真的?”
“勒尔锦狗贼,你爹当年,怎么没把你射进尿桶里?!”
“勒尔锦狗贼,听说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脚垫的,欠踹!看看啊,你这小脸瘦得,都没个猪样啦!现在把你丢到茅厕里,茅厕都能吐了,把你扔进大炮里,大炮也能自我爆炸了……!”
卢胖子骂一句,骂手跟着骂一句,然后无数吴军士兵跟着一句,一句比一句新鲜,一句比一句恶毒,不仅把螨清骂手骂得气焰全无,也把倒霉的顺郡王勒尔锦骂得是暴跳如雷,跳起就要下令攻城,所幸周培公及时拉住他,“王爷,不要中贼军挑拨之计,现在时机还不到!”
“他娘的,这帮狗杂种,骂得太难听了。”勒尔锦咆哮道:“不把这帮狗杂种剁成肉酱,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王爷,不要忘了太师严令!”周培公怕勒尔锦暴怒之下坏了大事,只好搬出鳌拜坐镇,又赶紧说道:“不过王爷放心,吴逆贼军既然与我们对骂,那证明他们已经中我们的计了,注意力也全部被我们吸引过来了,只要等到申时,王爷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好说歹说,惧怕鳌拜严厉军法的勒尔锦终于还是强忍怒气坐回原位,咬着牙齿忍受玉屏关传来的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辱骂。周培公则俊脸之上尽是得意笑容,用望远镜注视着玉屏关关墙上上蹿下跳指挥军队辱骂挑衅的卢胖子,心中喃喃说道:“卢胖子,你终于还是中了老子的锦囊妙计了,最迟到了明天早上,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吧?这一次,老子要把你欠我的,全都拿回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已是下午申时,看着逐渐偏西的日头,嗓子都已经骂沙哑了的卢胖子心中益发觉得不安,“勒尔锦这条满狗,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攻城武器准备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