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了吗?”丁一见她听到自己说话后眼神中一阵颤动,知道没有猜错了于是说道:“那寒星门我曾多次遭遇,那些门中弟子都是在口内藏了毒丸,只要一有不对就能够凭借着稍许肌肉之力咬破毒丸自杀。而且,我在后来找到门中的时候,那冷寒星被我所杀,我寻到地点时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了,不少的弟子都已经死了,我原先以为是相互争斗或是外敌入侵,但后来我细细探查后才发现他们实际上都是中毒而死,或者说是中了蛊毒发作而死!”
梅夕颜忽然紧紧的抱住了自己,仿佛丁一的话语中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恐怖一般,仿佛可怜的小兽遇到了危险那般的将自己整个团了起来。蜷缩的身体,此时还是簌簌的发抖。
丁一叹了口气道:“能让我看看吗?”
梅夕颜只是低声的哭泣,没有理会丁一。谁又能够想象一个绝色女子为了他人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条路毁去了她天仙般的容颜,毁去了她做女人、当人母的权利,现在也即将毁去了她的幸福。但是她后悔吗?或许有吧,恨当年不应该跟着吕仁跑向波斯,如果没有被他迷住的话,现在自己的容颜绝不会如此这般的。不过那样做个活死人一般受人控制当真开心吗,自然不可能,可是……可是……抬头看向了坐在远处情意绵绵的吕仁和霍莉黛,她的心中又怎能不痛,她什么都给了他了,为什么到头来反而成了这般了呢?
丁一见她哭得伤心,伸手在她背上轻拂了一下,稳定了她的心神道:“伸手来我看看。”
梅夕颜得他内力一逼心中舒服了许多,颤抖的伸出手去,她不知道丁一能不能治好她。波斯国内不是没有名医,何况附近的国度她也曾暗中寻访过名医,但都是对她的病症束手无策,唯一的一个天竺的和尚在给她把脉后说道:“此蛊诡异非常,时日已久,已经难以逼出。何况,女施主为了化解痛苦服用各种药物,虽然能够暂时压住了剧痛,但是也将身体弄坏了,需知是药三分毒,现在毒素在这蛊之下已经深入内俯,还请恕老衲无能为力了。”
那老和尚是天竺的神医,多少疑难杂症也难不住他,却对于梅夕颜身上的病症毫无办法。她自己也知道,因为吞服药物的关系会让蛊毒更加难以拔除,但是不如此的话,蛊毒发作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知道如此只是治病不治本,而且越到后面越是麻烦,总有药物无用的时候,那时候蛊毒发作起来自己又能如何?想到当时,服药后,能够压制大半年,到现在需要天天服药,身上的一身肌肤早已经毒素缠绕,被阳光直射便会感觉到刺痛,会流脓,这样的她又如何能够在和吕仁在一起?
因为深爱着吕仁,女子微妙的感情让她不想被吕仁看见她已经成了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所以近几年来,她都不敢过分的靠近吕仁,因为她怕,她怕吕仁冲上来掀起她的斗篷,看见了她现在恐怖的模样会心伤。
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如此,吕仁才会觉得是她变了。幼年的遭遇让吕仁的内心实际上极其的敏感,在这异国他乡,最亲近的女子也如此的疏远自己,这让他如何去想?两个人都是冷性子,不会去解释,慢慢的便成了这幅模样。吕仁能够立刻接受霍莉黛,虽然因为心中对她有愧,但未尝也不是想要用霍莉黛来刺激梅夕颜,他想要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缺少女人,却不知道这样更是伤害了梅夕颜已经脆弱无比的内心。
“唔。”丁一把住梅夕颜的脉门,看她除去手套后那奇黑无比得肌肤,那龟裂的仿佛干裂的泥土的痕迹,还有脉搏中传回来的信息,这当是他看见过的最麻烦的病症了。各种的毒素环绕在体内,那蛊毒在哪虽然还无法查探清楚,但想来应当是在毒素最多的地方了!
梅夕颜看见丁一皱眉沉思的模样,心中实际上已经不再去奢望了,一双已经失去了光彩的双瞳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吕仁。却忽然听见丁一道:“你可相信我?”
梅夕颜一时之间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丁一又说了一遍,心中忽然浮起了一股希望,却仿佛绝境中的一线生机那般,她含着眼泪猛点头道:“我相信师傅。”
丁一笑了笑道:“那好,取下面纱。”
梅夕颜愣了愣,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望向这边这才小心的取下了面纱。这是何等恐怖的一张脸啊,脸上脓疮遍布,龟裂的皮肤中渗出了一缕缕绿色的汁液,那双嘴唇漆黑的已经透出了令人心颤的光芒!
丁一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了金针。这金针是黄药师亲手所制的,通体黄金打造,内里还有气孔,正适宜内力的透入极其巧夺天工。丁一自己的那套金针早已经损坏了,在给洪七公疗伤的时候看见了这等好东西,自然顺手拿了一板。内力运及手指,为金针消毒,道:“放开心神,不要畏惧,不要害怕!”
梅夕颜点点头,丁一刚才看见她脸的一刹那是惊讶和怜惜,其中没有半点的鄙夷和恶心。心中暗道:也只有这等人物才能教导出仁那种人来吧,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