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畅没有再理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必再说什么了。
叶畅离开之后,骆元光一脸气愤,犹自眼有怒意。他又等了会儿,虢国夫人从华清宫中出来,来就一脸不高兴,见他这模样,更是恼怒:这厮的事情,可是吃了李隆基的冷遇
她正待不理睬骆元光,她留在宫前的一个管家却凑上来低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听得骆元光在华清宫前指责叶畅,虢国夫人心中怒意稍歇:“这厮总算还是个有胆的……还生了一副好相貌……嗯,对了,听说他还能打仗
想到这里,虢国夫人向骆元光招了招手,骆元光满脸期望地凑上前来,虢国夫人妙目转动,未说话先是叹了口气,眼中泪光盈盈。
“夫人这是……这是怎么了?”骆元光有些慌了手脚。
“事情难啊,了你的事情,我不仅被叶畅当殿辱骂,连天子都给我冷眼……唉,骆将军,我了你,可是费了不少心力”
“元光绝非不知恩义之人,对元光有恩,元光必有后报”骆元光拱手弯腰,向着虢国夫人行礼:“只是不知,家父的性命可曾保住?”
“你不要急,我已经同圣人过此事,可恨当时叶畅在场,他当面发作,让圣人与我都下不得台来”虢国夫人少不得也说叶畅一句坏话:“若非如此,事情已经成了。”
骆元光闻言大怒:“他……他真如此做了?”
“我还瞒你做什么?”虢国夫人又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另觅时机,替你父进言,你随我来吧,如何行事,还须细细商量一番。”
虢国夫人相邀,骆元光自然不会拒绝,他跟着虢国夫人上了车。他相貌堂堂,原就雄姿非凡,加之又是习武之人,动作刚健有力,看得虢国夫人眼中异采连连。
她原就是个淫妇,见此雄壮男儿,哪有不心动之理。
骆元光乘着她的车,一路招摇,径直到了杨国忠宅院。杨家兄妹的住处,都离华清宫很近,他们甚至时常留宿于华清宫。到得门前,虢国夫人向着骆元光嫣然一笑:“骆将军,你随我进去。”
“此宰相府邸,某官职卑小,岂敢擅入?”骆元光一惊道。
“我说你能进,那你就能进,只要你愿意,便是将这宅邸要来送与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虢国夫人亲昵地用手指勾了勾骆元光的手:“骆将军这般英雄,怎么会长久沉沦下吏……放心,放心,升官会有的”
“升官不去想了,此次……得罪了叶公,只求能养父赎罪。”骆元光有些灰心丧气:“夫人美意,只怕骆某要辜负了。”
“呵呵呵呵,只要你听我的,叶畅小儿又算得了什么”虢国夫人傲然笑了笑,领着骆元光就昂然进入杨国忠的宅邸。
杨国忠已经得到禀报,正有些不高兴。
他与虢国夫人关系甚暧昧,现在虢国夫人将骆元光带到他这儿来,让他颇吃味。因此,见到虢国夫人,他神情就有些冷淡,理也不理骆元光:“二妹来此,有何贵于?”
虢国夫人不通国家朝政,但争风吃醋则是好手,一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心中所思,得意地笑了笑之后道:“今日得见一英雄,忍不住便引来荐与兄长”
杨国忠心里那个气啊。
分明是勾搭上了小白脸……啊,还不是小白脸,一美髯公,恋奸情热想给新的姘头好处,却又不愿意去寻天子,便找到自己这边来了。
杨国忠心里有些腻歪,却不敢说什么,毕竟如今正值关键时候,他还需要仰仗虢国夫人他说话。又打量了骆元光两眼,他勉强笑了一下:“果然壮士,来人,请壮士去奉茶”
“你这是何意?”虢国夫人顿时不于了,瞪圆了眼睛就要发作。
她今日在李隆基那儿吃了叶畅的排落,现在正待找回颜面,偏偏杨国忠都不给他面子
“有些事情与妹子商量,不合让旁人听着。”杨国忠道。
骆元光起身拱手,跟着管家离开,虢国夫人懊恼地一挥手:“杨国忠,若是让骆将军生气了,我绝不饶你”
“你也是,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去找这般武夫”杨国忠沉下脸来:“他曾叶畅部下,替叶畅立过功,安知是不是与叶畅还有关系”
“还有什么关系,方才在华清宫前两人彻底翻脸了”虢国夫人冷笑了声:“你不过是见老娘与他亲近些,便无端吃飞醋罢了,你这蠢人,也不知如何能当上宰相,难怪会被叶十一压制,竟然一点识人之明都没有,你想想,咱们杨家最缺什么”
杨国忠原是要大怒的,听到这,心中一动,抬眼望着虢国夫人:“你的意思?”
“咱们最缺的就是忠心的将领,如今这些将领,不是忠于天子,就是忠于边镇,或者于脆就是叶畅一手拉出来的,你经营这么多年,连个在关键时候愿意站在你身边的将军都没有”虢国夫人竖着眉:“就凭这个,你还想着要立永王?”
杨国忠激灵了一下,示意虢国夫人小声:“二妹,此事不能说”
“敢做有什么不敢说的,那永王也着实聪明……好好,我不说这个。但咱们杨军缺少军中之人,这点你认吧?这个骆元光,刚刚立下大功,又在朝中别无依靠,虽然如今官职卑微,但有咱们兄妹相助,升官算得了什么大事?用不了几年,便可以外出一节度使……”
杨国忠听了心里大动,确实如此
杨家此前在军中不是没有安排人,但军队系统排外性甚强,他们安插的人手尽管身居高位,却处处受人排挤,而且杨国忠也清楚,他安排去的人军略较差,实在算不得什么。至于主动来投的,多是一时有事相求,只能算是暂时的利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