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知道虫娘她得的钱是如何花销外,这半年联赛收益叶畅是知晓的——贾猫儿对他甚敬服,时间将联赛开展中所遇难题拿出来向他请教,也不隐瞒收入。
半年时间,仓促举办,便有三万三千贯的收益,倒是让叶畅很惊讶。虫娘得了一千余贯钱,有余钱打赏内监宫女,在宫中便有人她奔走了。而拿钱与李隆基、杨玉环之举,更是让她在宫中的地位显著高,也正是因此,她才能小小年纪,便担下了重任,来此向药王祭祀。
“来年的收益会更多,不过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贵主别忘了给他们颁奖啊。”叶畅笑道。
“那是自然,今年联赛魁首颁奖,便又是我。”虫娘起此事,便极兴奋:“你当时不在,真可惜了,万人空巷呢。”
“虽未目睹,亦能想象。”叶畅自然知道这个。
“父皇还曾说你,也不知心中是哪来的奇巧,竟然一入长安便引领风潮。足球戏且不说,单那水泥,父皇已经命在宫中各处道路上铺此物了,弄得韩朝宗还寻父皇抱怨,说是水泥产量不足,街道铺就尚且不够,要父皇召你重入长安,解决这水泥不足呢。”
叶畅哈哈大笑,这便是他给韩朝宗挖的一个坑了。水泥虽好,可是烧制起来耗能极多,长安附近如今植被已是不足,单烧水泥的柴木一项,便可以将南山砍光来。
“叶郎君你故意的?”虫娘一见他神情,便明白这是他有意之。
“韩京兆这人,太过自以是,和他打交道,若不留些底,必然要给他牵着鼻子走。”叶畅笑着道:“倒也不算是故意难他,只不过他休要想着京兆尹独享水泥之利罢了。”
“叶郎君说得是,父皇也是这么说的。”虫娘点了点头。
叶畅愣了一下,李隆基能在皇室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缔创了开元盛世,其政治眼光与韬略确实不同,韩朝宗只能从自己所任的职务上考虑问题,他却能更全面地考虑。
“陛下意在何处?”
“河东道。”
“陛下也欲用石炭?”一听河东道,叶畅顿时明白李隆基的意图。
河东道即是后世的山西,此时已经盛产煤炭,以煤烧制水泥,比起伐木柴总要好些。
“是,韩朝宗听后隔了两日又奏道,说除去河东道之外,河内郡亦可,而且……还奏举你河内水泥大使。”
叶畅拿手一拍自己的脑袋,他如今对地理已经有些熟悉了,河内郡治下便包括后世的焦作,此时亦盛产煤炭,距离修武不远。韩朝宗了让他出仕,当真是煞费苦心,只不过这“水泥大使”的官职,实在不大好听。
“怎么?”
“看来贵主如今在宫中有些不同了,这情形你都知道。”
虫娘听得这一句,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再说什么。
难道告诉叶畅,只因这事与他有关,所以自己才会关注么?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你不愿意随我入宫,可出仕总没有关系吧?若你真想当这水泥大使,我替你去求……去求父皇。”
“莫,莫,千万莫如此。我如今一身轻松,在家乡隐居,正逍遥自在,千万莫与我揽事。”叶畅双手直晃。
“若你不出仕,如何能对付今日遇见的那安禄山,难道说,你所讲要替我报复之事,就是哄我的?”虫娘顿时双眉竖起。
小姑娘反应这么快,让叶畅无奈挠头:“便是当了那个什么水泥大使,你觉得每日里跟着石头石炭打交道,能奈何得了那安禄山么?”
“那只是你进身之阶罢了,先当水泥大使,二十年后,便可入京师相,那时便可替我出气!”
“这个,韩朝宗坑了我几回,他也未必怀有什么好意。”叶畅知道若说自己无意出仕,只怕虫娘立刻要翻脸,因此便又坑了韩朝宗一回。
出仕后便会被束缚住自,了那一点可怜的而且是随时会被剥夺的权力,完全失去自……叶畅所不取也。
“唔?真的?”虫娘有些怀疑。
“真的!”叶畅用力点头,同时暗暗对韩朝宗说了声“抱歉”。
“那你何时能回长安?”
“想来用不了多久,怎么?”
“那个安禄山不会在长安呆太久,我想着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要你出主意呢。”
这位贵主的心眼真不大,而且报复起来可谓从早到晚。叶畅笑着摆了摆手:“陛下问起此事,你只管实话实说就是,至于报复之事,你千万别说什么,陛下会先让你出一口气,至于剩余的,交与我。”
虫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叶畅就不知道了。
回到卧龙谷之后,叶畅才知道,自己的卧龙谷中,竟然有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你?”
“前日不知是叶郎君,下边人多有得罪。”来人笑吟吟摆手,便见一随从捧上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着拇指大小熠熠生辉的珍珠共是十二颗。
这样的珍珠,原就是极难得,一般大小,就更难得了。
“辽东有女直,他们以名海冬青的鹰隼猎补天鹅,于天鹅嗦囊中得此明珠,每一颗都值十万钱以上。我家节帅得知属下曾经待叶郎君失礼,遣某来此赔罪致歉,还望叶郎君不计前过。”
来人正是那天在路上与叶畅打交道的安禄山属下,安禄山左右多是胡人,但也有少量汉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