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李大人除了这位就找不到别人当小妾。他之前听到过一个经验之谈,道是京中nv眼界大,生xin多骄逸贪婪,而且不愿意离开京师。外地人若在京城娶了小,常常被惹得后宅不宁,如果要回乡,那是nv方全家上阵来闹。因而李大人堪称是“一直在克制,始终很谨慎”。
目前只有这程家小姐相貌不错,脾xin天真比较令人放心,是上好的暖被窝人选,所以李佑始终孜孜以求。
不过听见长公主主动提起程小娘,李佑大为警惕,“殿下什么意思?”
“按照你的想法,程家若有合用的nv婿,应当是一个不错的办事人选。”
如果是别人,估计要下意识的问,程家哪来的nv婿?但李佑直指问题核心:“你说的程家nv婿将是何人?”
归德千岁沉yin片刻说出一个名字:“王启年。”
李佑登时大怒,“你要用这个人?此人可是觊觎我这位置的仇人”
这反应在长公主预料之中,“但他不是我的仇人。”
李佑暂且忍气吞声问道:“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用他?”
归德千岁很冷静道:“程盐商感于全家落难时受王启年暗中照拂,以及当年口头之约,本就yu招他为婿,我为何不作此顺手人情?他们若成翁婿一体,行事便利。此为一。
人人皆知王启年当初投效于我,我若弃之不顾,岂不寒了别人之心?如今他无路可走,忠心不成问题。此为二。
王启年此人干谋算都是有的,足可使用,只不过时运不济。前些日他表示愿意弃官为我效力,而且也是明白人,那我为何不用?此为三。”
李佑大喝道:“你住口盐业法是我所创,你一手将我排斥在外,一手从我这里把程老头索要过去,这都可以,我能退让。但你却又把我的仇人引进此事,再把我意中nv送与仇人,你认为这样还不算过火?”
认识几个月以来,归德长公主首次被李佑喝斥,而且也是十几年来首次被人喝斥,不禁楞住片刻。
李佑不等她反应过来,继续斥道:“以你的富有,京师盐业这点银很值当你入目么?竟然不惜与我决裂?”
千岁殿下拍案道:“鼠目寸光盐业之中,金银如海,何不可为我所有?”
归德长公主的谋划当然不像李佑想的买卖盐引、长期债券那样简单。李佑那建立京师盐业公会的设想只是利用自己粗浅的学识创造了一个救急平台,但却为归德千岁的思维打开了一扇窗户,她对如何大化利用这个平台考虑的为深远。
她的势力加上京师盐业公会这个平台,应该能够转化为控制北直盐引的上游总商。各大总商下面再依附有运商、散商等不同角se,这样就可以形成管理简单、体系严密、专业分工明确的盐业联合体。别忘了,还可以控制出自于这个体系的si盐。
景和年间,依托于河间长芦的盐业每年纯利润应当有一百多万两,虽然绝对不可能一人独吞,但能控制这一百多万两白银的流向也是个很了不起的势力了。
当然,如果以为长公主的目光只有京师周边那也太瞧不起人了,如果做得好自然可以向山西、山东两个盐运司渗透。等壮大到一定程度,需进一步时便可以渗入天下第一的两淮盐业。
李佑估计,这年头天下盐业总利润在千万这个量级,就算归德千岁后只能控制到三分之一,其中资金流量起码也有千万白银,堪称超级庞大的规模了。
听到长公主的狂想野望,李大人早忘记了愤慨,只在那里呆滞半晌。什么叫大气魄?千岁殿下的所谋所虑,果然和他这小吏出身大大的不同,被斥为鼠目寸光也不冤啊…
归德长公主的目的,是要在这个时代建立大明盐业托拉斯或者辛迪加或者卡特尔?想至此,李佑被这个雄伟计划震得有点结巴,“你你…图的什么?这么多银也不可能都落到你手里啊。”
长公主霸气十足道:“只要能为我皇家所用即可,何必一定要死死攥在自家手中?把银寄放在别人那里又有何不可?”
皇家?李佑有些明白了,这还是为天谋财谋势的意思。手里有钱、内库不愁a销的天,真正有底气与外朝相抗。
他又在心里小小的修正了一下,归德千岁的目的,是要建立由皇家控制的大明盐业托拉斯或者辛迪加或者卡特尔。
渐渐从震慑中恢复过来,李佑又问道:“那些盐商未必顺从?”
对此千岁看得很透彻,“商人本xin,ja国税不乐意,但是让他拿银买势力,多半乐意为之。说了许多,也不能白白让你知晓我心中所谋。应当多多出谋划策,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李大人突然记起来,上辈那个伪清时期,皇帝下江南,盐商热情掏出海量银接驾,皇帝要打仗,盐商热情掏出百万银捐饷…历史难道真有强大的惯xin,在这个大明朝,要以另一种模式上演?
自己这个穿越者,终于带来蝴蝶效应了么,李佑心里感慨。一个为了扭转自己形象的救急主意,却被人企图利用到如此地步,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似的。
“我承认你的构思很大气,但这不是你一定要用王启年的理由,不是把我的意中人送给他的理由。你为了皇上敛财多年,手底下人选应当不少。”
“万事开头难,你也知道,要用好程盐商这张牌打出开en红,王启年去当他的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