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春天与冬天其实相差并不大,仍旧难见骄阳。不过树木花草上那一丝丝嫩绿,却说明了其中的不同。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春已过半,却不料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
“奉孝,你说,如果现在播种小麦,收成会怎样?”
“呵呵,主公,如今三月时分,正是播种春小麦的时节!”
“什么?!”刘渊眼睛一瞪,道:“现在也能播种小麦?”
不论前世今生,刘渊都非黄河以北出生的人,对这方面还真就不太了解,前次听郭嘉说秋分播种,今次又变成春小麦,着实让他有些模不着头脑。
“当然了。”郭嘉翻了个白眼,道:“主公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嘿嘿,我还真就不知道。”刘渊干笑两声,道:“既如此,田畴他们即将带回的麦种,正好派上用场!”
二人站在被拆得乱七八糟的旧城墙上闲聊,典韦则如影子一般,紧紧守护身侧。
十日前,渔阳城新建便已开始破土动工。数万乌桓人拿起铁镐、锤子,将渔阳县城旧城墙拆毁,按照刘渊的城市建设图纸,将其完全推翻,重新建造。
因昨日下起小雪之故,刘渊便让乌桓人回家歇息放假,只待天开云散。
正此时,田丰来了。
“主公!”
老远的,田丰就大叫道:“田畴齐周回来了!”
刘渊此时在北段城墙,田畴等人从南门进,自然没有遇到。
听闻田丰言语,刘渊一个激灵,吼道:“我母亲来了没有!”
说着,三步两脚跳下城墙,迎上田丰,急急问道。
田丰摇摇头,道:“未曾见到老夫人。”
刘渊手脚一顿,颓然叹口气,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母亲他们定是留念故土,不舍搬迁啊!”
“唉,走吧,回府!”
几人回了太守府,便见齐周田畴正躬身而待。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说完,田畴自袖中掏出一卷金色丝帛,道:“这是天子圣旨。”
刘渊接过圣旨,翻开一看,不由眉开眼笑。
“哈哈哈...好!”刘渊将之递给郭嘉等人,笑道:“天子心系北疆,竟让吾领护乌桓校尉,端的是明察秋毫,哈哈哈...”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诸人俱都幸喜而拜。
“奉孝,立刻遣人,执此圣旨,前往燕国,将护乌桓校尉府一干人等尽速迁往渔阳!这校尉府,便重新设在渔阳罢!”
“喏!”郭嘉拿着圣旨,出了太守府客厅。
“另外,我大兴渔阳建设,整个城池都要推翻重建,公与且发布告示,言渔阳本地百姓亦可参与,三餐管饭,每月一吊铜钱。”
“喏!”
刘渊又看了看齐周,道:“我家乡兄弟,来了几人?”
“禀主公,老夫人与王村正等人商议好,将一百余十岁以上的少年都交予吾等,带来渔阳。”
“嗯!”刘渊点头笑道:“既如此,长文、元皓,且随我去。吾这一干小兄弟,可都有本领在身哦!”
打发了齐周前往军中,田畴辅助陈群,为渔阳令之后,诸人出了客厅,转过两道回廊,便听见后院嘈杂的吵嚷声。
“小二,阿牛...你们都来啦!哈哈哈...”刘渊一见到家乡来的伙伴,不由高兴的大笑起来,扑过去一一拥抱。
“渊哥,你...”小二,也就是王村正的小孙子,王二,上下打量刘渊一番,惊叹道:“渊哥如今竟是一郡太守,兄弟们都十分惊奇呢!”
“可不是!”阿牛道:“你看这院中风光,虽然与村里有所不同,但确实很美。”
与一众伙伴聊天叙旧情良久,这才把陈群、田丰、典韦介绍给了他们。
“小二,阿牛,兄弟们会建窑烧砖,探矿开采,打铁炼兵的都去帮长文。精通建房筑路的,我待会叫人把你们待到公与处。喜欢领兵打仗的,我也有安排;喜欢学习文化的,便跟元皓去。”
“好的,渊哥!”
几个呼吸,百余人便分作四队。
建窑烧砖、探矿炼铁的有三十余人,其中还有大牛小二;建房筑路的有二十余人,领头的是李林,李林是李老汉的孙子,竟不喜炼铁造兵;喜欢军旅生涯的有三十余人,领头是刘和,刘和一家其实是刘渊家里仆从,自从刘渊家道中落,便被刘母分了出去;喜学习文化的,有二十余人,领头的是张谦,张谦此人,从小就之乎者也,大家都叫他小学究。
分配完毕,刘渊便拉着百余伙伴,比试其武艺来。
“让我看看,大家的武艺有没有长进!”
“嘿嘿,渊哥,虽然我们比你差了许多,但也不是好相与的哟!”
说着,刘和率先扑了上来,接着百余人俱都一齐扑上来,与刘渊打成一团。
只听得院中风声呼呼,喝声虎虎,劲气飞扬间,雪花弥漫。
典韦等人眼睛一亮,暗道了不得,主公这一帮子兄弟伙,个个都有不差齐周的武艺!而且这些人都还不过十五岁,以后的发展空间很大,基本上都可以算作猛将的苗子,尤其是刘和为首的那三十几人,更是凶猛。
整整两个时辰,百余人尽都力竭倒地不起。
“呼呼...”刘和躺在雪地里,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刘渊,喘息道:“渊哥还是这般猛,我以为我们能拿下渊哥呢!”
“哈哈,就许你们进步,不许我进步?”刘渊拍了拍浑身褶皱的衣衫,笑道:“你们的武艺却是大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