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经累得脱了相的大汉被几个人驾着进了大殿,从怀中颤颤巍巍的拿出一封带着火漆的信笺,上面夹着三根羽毛,用虚弱的声音说“王。。。爷。。。京师的飞毛信!”
信笺夹着羽毛的数量表示信笺紧急的程度,最高是三根羽毛,一个月前曾用过一次,那次是弘治皇帝忽然驾崩,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都是机密的事情,胡勒根自然不好参与,安化王挥挥手“请法师先下去休息”
“是,王爷,小的告退!”
看到胡勒根退了出去,安化王皱着眉头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看完之后脸色顿时惨白,一下子瘫坐在王座上,手一颤,那封信便飘落在地上。
周昂俯身捡起来,信上有一首似诗非诗的话。
‘王师耻重锦,爷昔好读衣。已忘乡土卫,暴兵四十上。露草泣寒路。’
周昂端详了一会,没看懂,这应该是什么暗语吧,看着安化王失魂落魄的样子,周昂赶忙开口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安化王猛的抬头看着周昂,颤声说“你。。。你把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在把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
周昂急忙重新拿起那封信“王爷已暴露,锦衣卫上路!”周昂的脸色也是顿时大变,这么说朝廷已经派了锦衣卫来捉拿安化王,这么多年的图谋,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一切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怎么办?怎么办?平日里本王。。。本王只是吃斋念佛,从不参与朝政,怎么朝廷就容不下本王呢。。。”安化王手足无措,已经慌了心神。
周昂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没了刚才的惊慌,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手轻轻的摩挲着刀柄,过了一会他猛的睁开眼睛,眼神精光四射,声音沉着的说。
“王爷,既然如此,咱们就反了吧!”
“不。。。本王不要。。。本王还是上折子自辩吧,皇上那边会相信本王的,本王以后就在这王府安心向佛,终生不再问政事。。。”安化王泪流满面的胡言乱语。
“请王爷自重!”周昂忽然高声呵斥。
安化王不敢相信的看着平时对自己极为尊重的周昂。
周昂对安化王躬身行礼“王爷恕罪,臣下刚才莽撞了。”
“蹼仁,无妨,本王刚才也乱了心神,多亏有你高声惊醒!”
周昂听了安化王的话,心中一喜,只要安化王能够振作,他们未尝没有一搏的机会,他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安排,就听见安化王说“上折子恐怕未必能让万岁爷御览,本王要亲自进京面圣,此次锦衣卫来得正好,本王且随他们进京,去京师本王要和皇上讲个明白。。。”
“王爷!”周昂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紧锁眉头,高声说“王爷,当初是谁和我讲,当今太子昏弱无能,小小年纪只知玩乐,不思进取,必定葬送祖宗基业,不如取而代之?”
“本王当初也是。。。也是鬼迷心窍,这次去京师正好和皇上说清楚,本王再无野心了,定然是有小人作祟诬告本王,实在不行就是。。。就是降藩为郡王也可。。。”
“王爷说的好轻松,这么多年咱们做了多少事情,难道一句轻飘飘的没有野心,人家就会放过你了吗?到了京师,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岂不是白白受制与人!”
“蹼仁,你。。。”
“王爷,都到这个份上了,您反倒要退缩?”
“可。。。可本王。。。本王手上没有兵。。。没有兵如何靖难?”
周昂恨得牙直痒痒,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一位眼高手低的主,早就告诉他要抓兵权,要抓兵权,他不听,非要搞什么和平演变,指望着一些文臣们闹一闹,耍一耍阴谋就能让他入住金銮殿。
这位一奶同胞心中抱负比天还大,可真要让他做起来舍不得这个放不下那个,要想造反得有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去拼命的狠劲,如此瞻前顾后,谁还肯为你卖命?!也怪自己眼瞎,总幻想着从龙之功,他日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可看这位哪有一点雄主的气魄,可事已至此,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王爷,我手上还有一千多听命于我的亲丁家将!”
“才。。。才一千多。。。不妥不妥,那宁夏总兵姜汉手下足有上万人,咱们这边一挂反旗,他们离咱们这么近,旦夕可至,必定会来平叛,不妥不妥,咱们还是慢慢在做计较吧。”安化王爱惜的摩挲着王座上的金把手。
周昂摇摇头,颇感心神疲惫“王爷,我有一法可为王爷在募集数万精兵!”
“哦?蹼仁快讲!”
“王爷,那正德登基之初,封赏无数,却独独没有大赦天下,王爷只要打开府库,放狱囚,告之他们,若为王爷卖命,他们身上的罪就免了,同时公告天下,王爷登基之日必定大赦天下!如此一来,即的精兵,又可为王爷收买人心,一举两得!”
“啊。。。妙哉妙哉!蹼仁果然有周郎之才!”安化王击掌赞赏道,可是旋即他又皱起眉头“可那些狱囚必定不能和姜汉的久战之士相比,若是他立刻来攻打安化,仓促之间如何应敌!”
周昂叹了一口气,说了半天,就这句安化王说到点子上了,周昂微微一笑。
“王爷请放心,咱们给他们设一个鸿门宴,届时不止是他,还有镇守太监李增,巡抚安惟学,以及所有不听王爷话的人,咱们都给他们来一个有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