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您说。”狄成实在不知道该做何表示,翁允平静语气中隐含的种种悲凉让他感到阵阵心酸,能让一个捭阖数十载的黑道枭雄说出一个“求”字……究竟是对他一生荣耀的讽刺,还是对他此次悲痛的烘托。
“若我离去,保护我儿晓枫平安无事!”紧盯狄成双眼,翁允语气坚定沉重。
“翁老,到底发生……”
“我知道你一定能够办到,狄成,答应我!”翁允忽然反手握住狄成,由于力道太大,苍老的手上甚至浮现出道道青筋。
“我答应!”狄成只能先行应允。
“你能办到,你一定能办到。”翁允重重呼出口气,坐回沙发,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在提醒着狄成。
“翁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难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按照你刚才的意思,弄潮帮现在攻势如潮,应该高兴才对。你想要我保护你儿子,但总归得说说因为什么吧?”
“有些事可以挽回,有些事情却不能去挽回。”翁允苦涩一笑,旋即强提口气,让自己回归平静:“弄潮帮现在看来如日中天,实力区域不断扩散。可实际上,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还记得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人吗?”
“左脸带着疤痕的那人?”
“就是他,我结义兄弟燕铮的儿子。我从十几岁混社会,二十六岁建立弄潮帮,三十七岁把弄潮帮的势力地盘扩散到整个hn,并潜心精英二十余载。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如果没有燕铮,绝不会有如今的我、如今的弄潮帮。冲锋陷阵他从不含糊,替我入狱从不后悔,为我当了三次子弹,生死关头七次舍命相救,就在弄潮帮即将完成整个hn黑道一统时,他却又一次替我当了子弹,只是那一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想起曾经的岁月、曾经的兄弟,今天情感有些失控的翁允又一次忍不住落下泪水。“没有他,就没有我,更不会有如今的弄潮帮,我甚至决定在当晚的庆功宴上把弄潮帮的帮主之位转让给他,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医生的死亡审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