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星恍惚地晃荡在走廊上,心头陈杂着五味。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翻涌着从她的胸腔涌上喉头,再到鼻腔,最后刺激着她的泪腺。梦星捂住自己的口鼻,在泪水滴落之前就将它们咽进肚里。
为什么梦星会如此的伤心呢?难道单单是因为被妹妹拒绝而心里的委屈么?当然,这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在她离开妹妹和晓敏的房间的时候看到了,看到了妹妹眼里浮动的那抹晶莹——好似滚烫的热油灼痛了梦星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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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钟的时候,伤愈的姜研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
奇了怪了,他明明记得自己在那个土房子里被恶鬼袭击,后来,房子塌了,自己被埋了。可现在自己怎么安安稳稳地睡在农家乐旅馆的床上呢?就算是被救回来了,被一座倒塌的房子给压得七荤八素的,现在也该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生死不明。怎么可能才一晚上就生龙活虎了呢?
姜研向自己的双膝摸去——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房子塌的时候,一个大铁柜子倒下来砸在自己的膝盖上。那么现在……咦?怎么一点都不疼?再试着活动了一下膝盖,感觉什么的也都还正常。掀开被子一看,膝盖以下被染成红褐色的裤腿向他昭示着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姜研努力回想,昨晚自己被埋起来以后都发生了什么?……最终,画面定格在一个紫头发的女人掰开自己的嘴,将自己身体里一团乳白色的“毒气”吸进她的嘴里。
想到这里,纯情的姜研禁不住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那个女人是谁?这是他现在想要知道的——即使他相当地清楚他心里只该装着梦林。
翻身下床,姜研想去看看大家的情况——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隔壁床上,姜研一下子就被镇住了——这张床上睡的不应该是梦林的哥哥星么?可现在怎么?……
那是一个紫发的绝美女子,紧闭双目、秀眉紧皱地蜷缩在被子里。她只穿着农家乐提供的简单的浴袍,但这丝毫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偶尔从中露出来的白嫩的肌肤更成了对男性的致命诱惑。姜研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蹲下来近距离端详着张美绝人寰的面容——女孩微张的樱唇让血气方刚的男儿生出了想要占有她的冲动,女孩身上溢出的桂花一样的芬芳在让男儿心旷神怡的同时,更叫他们意乱情迷。
“这……是她么?”姜研的眼前又浮现起昨晚为他疗伤的紫发女孩的影子,那时候因为意识的模糊只能惊鸿一瞥她的倩影。那现在躺在自己眼前的人儿是不是就是那个把自己从死亡的深渊里拉回来的仙女呢?
这么想着,姜研的唇已经不自觉地凑了上去……
“住嘴!!!……”可就当他的唇快落在女孩的樱唇上时,房间的门扉被人“砰”的一声推开,自已一直心仪的女孩对他大吼道:“姜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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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的哭泣,一晚的发泄,一晚上身边大姐姐的安慰,一晚上的换位思考——梦林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曾经在哥哥回来后和哥哥的点点滴滴,成了一碰就碎的玻璃,碎屑还撒在梦林的心上,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好不容易解开的心结,在最残酷的事实面前竟然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种幸福在握紧的手里滑落的失落感、不甘心,这有多少人可以体会呢?当一切的都失去,剩下的就只有空虚和彷徨,仿佛梦被打碎,活着——失去了意义,人成了没灵魂的空壳。
但是,就像梦星昨晚对晓敏说的那样,在大环境面前,人的力量显得是那么渺小。我们不可能去苛求改变什么,只能去适应周围的环境。逆来顺受、随遇而安,这是我们唯一可以做的。
仔细想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哥哥……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姐姐”更合适。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承受的痛苦必然是自己的千百倍。就像晓敏说的那样,梦林已经没有哥哥了,留下来的姐姐梦林更应该去珍惜她,去喜欢她,去爱她。将自己辛酸分一点给她,自己也接受一些姐姐的伤痛,而不是一味地去恨姐姐夺走了哥哥。
虽然梦林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但她起码知道晓敏说的是正确的。忐忑与不安中,梦林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她努力说服自己去跟自己的“姐姐”说话,拼命鼓励自己就算哥哥变成了姐姐,自己一样可以和她回到从前无话不谈的时光。
战战兢兢的来到姐姐的房门口,纤细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梦林有些迟疑,见到梦星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是像没事一样叫她哥哥,还是跟刚才在心里一般称她姐姐……这些都是问题。
但是,光站在门口是没有意义的。最终,踌躇不前的女孩把心一横——先进去吧!见了面,或许答案自己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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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梦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向老实巴交,正义感十足的姜研竟然在……
无论是哥哥还是姐姐,可都只是属于她尹梦林一个人的,怎么容得别人夺去呢——这是猛然闪过她脑子的念头。
愤怒的梦林向着姜研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