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辆淡黄色的出租车里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桃花沟十年前的村长张德延。泡*书*吧()跟随张德延而来的那位女孩子,正是他的女儿张灵儿。
“闺女,你现在在江石镇卫生所工作,这可是个机会,钱挣得不多,可也累不到哪里去,一定好好干。”张德延帮女儿的行礼拿下来。
张灵儿道:“爹,你在城里也不容易,不要太累了,我给你拿的那些药,你可得放好,感冒的时候一吃就好。”
“呵呵,放心吧,爹硬朗着呢。”张德延道。
突然,张德延眼光一瞟,只见山道口坐着一个熟悉的人,他的脸上先是一沉,接着便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郝书记嘛,咋在这儿呆着呢?是不是进城?走,坐我的车去,保证不收你的钱。”张德延友好地道。
郝祥林看着张德延,又看着张灵儿,眼睛里充满了诧异,赶紧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摸出香烟,递给张德延,道:“德延,你这是……”
“呵呵,闺女这次来城里看我,给我买了不少的药,呵呵,这不,我送他回江石镇去。”张德延接过香烟回答道,同时扭过头来对张灵儿道:“闺女,这是你郝叔叔。”
“郝叔叔,那天早上你头上受的伤好些了吧。”张灵儿走近郝祥林,关切地问。
郝祥林一听,立即想起那天夜里从桃花沟向江石镇赶,路上遇到野狼时发生的事,次日早上到江石镇卫生所包扎,当时就是这位张灵儿给他缝的线。
“好多了,好多了,这闺女的技术不错啊。”郝祥林感激的道。
张德延郁闷地道:“你怎么会把脑袋给磕破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那次市里来了领导,头天捎了信,第二天就汇报工作,我们连夜从桃花沟出发,路上走得太急了,摔了几跤,呵呵,没事,没事的。”
说着,郝祥林赶紧转移了话题,朝着张灵儿道:“闺女长大了啊,德延有福气,不错,真不错啊。”
张德延笑呵呵地道:“是啊,我现在也觉得不错,这几年来,把闺女培养大了,供她上了学,她也很争气,分到了咱江石镇卫生所,就在家门口工作,呵呵,我很满意。”
张灵儿道:“郝叔叔,你这是去县城呢,还是回桃花沟呢?如果去县城的话,让我爹把你捎过去,如果是回桃花沟的话,咱们正好顺路。”
“呵呵,我回桃花沟。”郝祥林道。
“回桃花沟?好啊,咱们正好同路。”张灵儿天真的道,丝毫也猜不透郝祥林的话中之意。
郝祥林赶紧摆了摆手,道:“我现在还不能走啊,我得等等我们的厉副村长。”
“厉副村长?”张灵儿眼睛一亮,朝着张德延道:“爹,我想起来了,那天早上,就是那位厉副村长,请我吃了一碗胡师傅撑面呢。”
“厉副村长?”张德延暗暗惊诧,道:“咱桃花沟一带,好像没有姓厉的人吧。”
郝祥林笑笑,道:“是县里派到咱桃花沟的挂职干部。”
“呵呵,你说的是厉中河啊。”张德延笑了:“我们可是老熟人啦。”
“老熟人?”郝祥林的心里咯噔一下,暗暗郁闷:这厉中河跟谁都熟啊!这小子,也太能翻云覆雨了罢?
张德延转过身去,拉开出租车门,从车里拿出一个纸包,一层层打开纸包,最后露出一中华香烟来。
在郝祥林面前轻轻扬了扬没有拆开的软中华,张德延笑道:“你瞧,这包烟就是厉中河送我的。”
说这话时,张德延不无得意。
正要继续说话,张德延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眼睛大亮,朝着郝祥林扬了扬手机,道:“你瞧瞧,就曹操曹操就到啊,这厉中河还给我打电话来了。”
“啊?”郝祥林大惊,道:“厉中河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我说过了嘛,我们是老熟人啦。”张德延说着便走到了一边,接听厉中河的电话。
“哎呀,小厉,你怎么会想起老哥我了呢?你在哪里,老哥请你吃饭。什么?你想让我回桃花沟工作?哎呀,这个问题啊,我觉得不是很合适,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好不?什么?嗯,好,好,过一段时间我回村去找你,咱们好好谈谈。什么?感谢?哈哈,感谢个啥啊,没啥感谢的,咱哥俩谁跟谁啊。什么?嗯,我知道了,好,好,就这么办……”
听着张德延接听着厉中河的话,郝祥林的心腾地跳到了嗓子眼儿,眼珠子不住地转着圈,他能听得出来,这厉中河是想让张德延回桃花沟啊工作啊,天啊,这可是个天大的消息,这个消息一旦成为事实,这说明厉中河已经跟徐浩洋、赵尽忠、张德延等人商量好了啊,他们想把老子赶下台啊。
大滴大滴的汗水,沿着郝祥林的脸不住地朝下掉,掉到脚下的荒草丛中瞬间不见。
……
鸡鸣县城最豪华的酒店——鸡鸣宾馆。在鸡鸣宾馆档次最高的包间808包间里,傅一斌、麻金旺、厉中河、傅诚然以及傅一斌的妻子吕青,傅诚然的女朋友刘靓怡,四位男女、两位女士,聚集一堂。
傅一斌之所以把自己的老婆吕青喊来,又让自己的儿子以及未来的儿媳妇一同过来,他相信厉中河一定会理解自己的意图,那就是摒弃前嫌,化敌为友。
在进入包间之前,傅一斌专门给傅诚然打了电话,要求傅诚然把厉中河当成最好的朋友来看待,必须转变对厉中河的态度。傅一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