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中河和葛斌刚准备要站起身来,突然,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店里。
哇靠,都他马十点多钟了,这天寒地冻的,他怎么会来了?厉中河心里升起了一万个问号。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林海省驻京办主任郑远山!
陪同郑远山一同过来的,有海中市委秘书长傅一鸣,以及鸡鸣县招商局局长傅一斌,还有四名身着名牌运动服的高大汉子。
哇靠,这郑远山行事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他来鸡鸣县城这么多天了,戴咏华和谢天成竟然一点都没有听说?郑远山的级别属于正厅级啊,戴咏华和谢天成才是正处级,不管从哪个方面而言,鸡鸣县的党政领导都应该接待啊!
更让厉中河感到郁闷的是,他第一次跟郑远山会面的地点是这家偏僻地方的驴肉火烧店,第二次是在傅老的家里,第三次竟然还是在这家驴肉火烧店!
郑远山也看到了厉中河,登时双目放光,他也不避讳什么,径直朝着厉中河的桌位走来,友好地拍了拍厉中河的肩膀,道:“中河啊,想不到你和我一样,也爱吃驴肉。”
“郑叔,我也这么想的啊。”厉中河站起来和郑远山握手,道:“一块坐下吧,店老板已经答应我了,以后只要我来这个店里吃饭,所有吃喝统统免费!”
“中河,你现在可是鸡鸣县扶贫办的干部,千万不能以权凌人啊!”郑远山道。
“郑叔啊,您老人家总是担心我,我是那种人么?”厉中河乐呵呵地把刚才喝了四瓶白酒的事跟郑远山说了,郑远山大惊,看着厉中河身边的酒瓶子,再看看厉中河的谈话谈吐,一点都不像喝了酒的样子,不由得奇哉怪哉,这小子真的是天生好酒量啊!像他这样的酒量,没准能当个一级国家陪酒员!
站在郑远山身后的傅一鸣和傅一斌兄弟俩也主动走上前来与厉中河握手。
坐在一边的葛斌曾经是鸡鸣县城关镇派出所所长,又干了一段县公安局副局长,自然与招商局长傅一斌很熟,赶紧起来和傅一斌握手。但对于郑远山和傅一鸣两位市里省里的干部,葛斌却不认得。
同时,葛斌也很郁闷,这厉中河怎么会跟傅一斌这么熟悉呢?这小子还真他马的些能量!
厉中河朝着老板道:“我说老板啊,拼几张桌子吧,我们这儿人多桌子小。”
店老板今天显得很高兴,赶紧安排服务员把两张空桌子对接起来,重新铺了一张塑料薄膜、
厉中河笑道:“给我们再来一箱老白汾,再来两盘驴肝,两盘驴肉、两个驴肉锅仔,嗯,全都要大盘的。”
“好嘞——”店老板拖着长音忙乎去也。
“等一下。”厉中河把店老板又叫了回来,笑呵呵地道:“老板啊,刚才忘了跟您说了,您再给我们来两大盘驴鞭,要最好的,最新鲜的。”
店老板一怔,又一次想起厉中河和驴鞭之间的事来,随即笑了起来:“马上来。”
郑远山、傅一鸣、傅一斌以及跟随他们而来的四名穿着名牌运动装的强壮小伙子都用一种非常赏识的目光看着厉中河,心里都在说:厉中河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竟然举止成熟,性格开朗,面对任何人都谈笑风生,真是难得!
不多时,一桌子跟驴有关的菜便一盘接一盘的摆了上来。
由于葛斌跟在坐的大多数人都不是很熟,此时便显得有些拘谨。他在心里暗暗责怪厉中河,你小子好歹也给我介绍一下这些人物嘛,太他马不懂规矩了吧?你让我多么的尴尬啊!
葛斌心里对厉中河心生不满,郑远山和傅一鸣则对厉中河很是满意,他们此次前来鸡鸣县,并没有惊动鸡鸣县的任何领导干部,厉中河这么做很符合他们心意。
厉中河端起满满一杯酒,面向郑远山、傅一鸣、傅一斌以及四名强壮的小伙子,道:“你们今天得给我一个面子,呆会结账的时候,谁都别跟我抢!”
众人一怔,暗感惊讶,哪有这样的开场白的,结账就结账呗,还挂在嘴上,不过,他们还是被厉中河风趣的话语给逗笑了。
然而,郑远山时而把头转向了葛斌,他虽然不认得葛斌,但他却从葛斌的身上嗅出了一股成熟稳健的气息。
厉中河一仰脖子喝了杯中酒,赶紧拍着葛斌的肩膀说道:“刚才一激动,忘了向大家介绍了,他叫葛斌,是我的朋友,曾经担任鸡鸣县公安局副局长,现在被升任鸡鸣县信访办副主任。”
“你好你好。”郑远山主动与葛斌握手,他和其他人心里想的是一样的,厉中河这是怎么说话的?从堂堂公安局副局长被调到了信访办担任副主任,就算是脑残到家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这是被降职了,这是被打入了冷宫了,跟“升任”这两个字屁毛的关系啊!
葛斌的有上一片尴尬,道:“服从组织安排,在哪里干都是一样的。”
傅一鸣虽然是海中市市委常委、海中市委秘书长,可他对鸡鸣县的官场调动并不是很清楚,但他的弟弟傅一斌就不一样了,傅一斌身为鸡鸣县招商局局长,在厉中河和葛斌同时被打入冷宫后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他虽然不属于戴咏华的阵营里,他也不想指望戴咏华什么,他在表哥是省驻京办主任,大哥是市委秘书长,这两大关系,足以压死戴咏华,而戴咏华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此刻,傅一斌想起了厉中河和他的儿子傅诚然三个月前的那次摩擦,厉中河那种有仇就报的性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