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不要说了。”厉中河挥挥手,打断了冯雪彤的话,道:“嫂子,今天已经很晚了,我,我先回去了,这件事,以后再谈吧。”
“呃——”这回轮到冯雪彤发愣了,她怔怔地看着厉中河,摸不清这个小伙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厉中河不喜欢吕青么?难道,厉中河是惧怕韦明佳的强势而打算放弃吕青么?难道,厉中河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么?冯雪彤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厉中河消失的夜色里,冯雪彤的心里愈加的复杂。
在冯雪彤看来,厉中河和吕青绝对是天生的一对儿,可是,这事儿就像厉中河所说的那样,得靠缘分,缘分不到,再强求也没有用,强扭的瓜不甜。
却说厉中河离开了谢天成的家后,他的心里翻滚万千,抑或是焦急万分,最主要的是,他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污辱,操,省长的儿子竟然成了俺老厉的情敌,你他马的凭什么?就凭你家老子是这林海省的省长?就凭你他马的是一只海龟?韦明佳,这三个字现在已经深深的印入了厉中河的脑海里,他在无形之中已经把韦明佳当成了自己的又一个新的对手!
瞬间,厉中河猛地感觉到,原来,俺老厉竟然一直都在爱着吕青!
再想想前几天在海中市,在谭瑞秋的陪同下,跟吕青的父亲吕清源在一起吃饭时的情景,吕清源对于他这个从鸡鸣县来的年轻乡镇干部颇有好感,至于吕清源是否知道厉中河和吕青之间的关系,厉中河当时并没有猜到,但现在他明白了,吕清源一定知道俺老厉跟他的女儿之间的关系,他的消息来源,一定是谢天成夫妇。
不管怎么说,厉中河此刻泛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感,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抖擞起精神来,想尽一切办法打败韦明佳,夺取吕青!
操,不蒸馒头争口气,老子非得要让吕青投入俺老厉的怀抱里,让那韦明佳哭都没地儿哭去!厉中河站在朱雀大街的街头,望着夏夜满天星斗,咬着牙暗暗发誓。
随即,厉中河迈开大步,朝着县政府方向而去,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吕青了,不知吕青现在正在干些什么。
沿着熟悉的道路,厉中河很快来到了县政府门口,门口的保安们很有眼力架,他们虽然跟厉中河不熟,但早已认得厉中河,也知道这厉中河在县里的强大能量,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道:“厉镇长,这么晚了还工作?”
值班的保安一边开门一边问候道,言语之间甚是热情。
厉中河微微一笑,掏出软中华,给了保安一支,道:“看来,我不在县里工作了,你们还认得了,真是难得啊。”
保安颤抖着接过厉中河的香烟,恭恭敬敬地道:“厉镇长,您在县政府的时候,把那些专门欺负我们这些保安的人打跑了,赶出了县政府,我们一直感激您呢。比如那个扶贫办的毛建功牛,牛笔哄哄的,现在好了,被你赶出了扶贫办,赶出了县政府,哈哈,那可真是太痛快了……”
听着保安们无拘无束之中的畅快话语,厉中河不无欣慰地笑了起来。
那保安见厉中河毫无架子,继续道:“厉镇长,您一定还不知道吧,扶贫办原来的科员张进和李节高,这两个人前两天到青林县去嫖,嘿嘿,被警察给抓住了,哈哈……”
厉中河一怔,暗暗为他们惋惜,他们原本在扶贫办里逍遥自在的工作和生活啊,他们的命运原来不是这样子的啊,可惜,他们遇到了俺老厉,他们竟然跟俺老厉抢女人,那可真是霸王眼里挑刺啊,胆太肥了!
不过,厉中河回头再一想,像张进、毛建功和李节高这样的人,只是一些小把戏,小鱼小虾而已,现在看来,根本不足为奇,可是眼前,一座真正让人压抑的高山正不可阻挡地朝着自己压来,这座大山,很难撼动,这座大山,高不可及,这座大山,让人不敢仰望,省长的儿子啊,又在美国留学了五年,据说人长得很帅,又很有才气,他既然盯上了吕青,那么,他理所应当成为俺老厉的最大对手!
想到这里,厉中河拍了拍保安的肩膀,道:“兄弟,好好干,这年头找份工作不容易,好好珍惜自己的这份工作岗位吧,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厉中河帮忙的,到清河镇找我。”
“厉镇长,多谢!”那保安一听厉中河的话,眼睛登时大亮:“厉镇长,我,我叫张晓龙,我家住在城关镇,兄弟虽说渺小得很,可也有一股子热血,只要厉镇长需要,兄弟一定冲上前去。”
厉中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兄弟你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张晓龙激动地点着头,道:“厉镇长,您慢走,我,我的手机号是1368914……厉镇长,我,我也学过功夫的,我小时候在少林寺里呆了三年,学过大洪拳小洪拳罗汉拳……”
“好,我记下了。”厉中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门岗,朝着扶贫办的那幢古旧的二层小楼而去。
看着厉中河远去的背影,张晓龙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远远地,厉中河看到了扶贫办的楼里亮着点点灯光,不光是吕青一个人办公室里亮着灯光,而且旁边还有三间办公室里亮着灯,分别是张一笑和桑家明。
厉中河暗暗诧异,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啊,他们咋还在忙乎?
在这样的情况下,厉中河自然不会轻举妄动直接上三楼,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一笑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