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山之所以没有给厉中河打电话,是因为就算给厉中河打了电话,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在思考着应对措施。想出一个应对措施,远比刚才应对韦国标时的难度系数低得多。
很快,郑远山眼睛亮了起来,一套成熟的应对措施想出来了。
点燃一支香烟,郑远山淡淡地抽着,考虑着自己的应对方案有何不妥之处。而他的手机和他手边的座机电话始终保持着通话状态,电话铃声不绝于耳。
郑远山相信,用自己的手机和座机通话的这样的招法,料他韦国标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
于是,郑远山抽完了一支香烟之后,立即拿起了手机,直接拔通了韦国标的电话。
韦国标待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钟之后才接下了接听键。
“韦省长,刚才,我给中河同志打过电话了,可惜,中河同志的手机并没有开机,然后,我又给那名负责治疗中河同志的医生的弟子打了个电话,那名弟子告诉我,那名老中医已经带着中河同志到哪个山林里散心去了,好像是听听泉水的叮咚响,看看松林里的明月,或者是躺在草地上午睡,或者是到乡下去看星星,总之,老中医查出了中河同志是由于太过于劳累而出现了胸闷气短头晕等情况,认为中河同志是由于工作太忙所至,他想让中河同志远离工作,远离人群,并让中河同志把手机也给锁了起来……”
郑远山的意思,韦国标大致明白了,说来说去,敢情这郑远山还是拒绝了让他去探望厉中河啊!
“那好吧,远山同志,你辛苦了。”韦国标终于说道:“既然不方便探望中河同志,我只能对你说一句话,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转告中河同志,让他保重自己的身体,工作上不要太拼命了。”
“谢谢韦省长关心。”郑远山道:“我一定把您的指示传达给中河同志。”
说这话时,郑远山笑了起来。
然而,郑远山似乎是笑得太早了。就在刚才,就在他用自己的手机拔打座机的时候,韦国标不仅打了他的手机,也打了他的座机。
韦国标当即就在想,郑远山为了阻止自己去探望厉中河的行为,会不会想个什么对策呢?他的手机和座机都占线,难道是两部电话正在互通?
是的,韦国标同志是个多疑的人,而且是相当多疑的人,他很多时候都相信自己的知觉!
这一次,郑远山同志似乎低估了我们的省长大人了。
于是乎,韦国标同志迅速通过相关渠道查到了郑远山刚才的通话信息,很快地,一张郑远山电话通话表摆到了韦国标的桌子上。这张电话通话表,证实了韦国标的第一知觉是那样的真实!他,又一次猜对了!
奇怪的是,郑远山并没有发脾气,而是笑了,而且笑出了声。第一,他为自己有一种过人的知觉而得意不已,这么多年来,自己每逢遇到重大问题的时候,在没有理由作出决策的时候,他靠的就是自己的知觉,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他相信知觉这种奇怪的东西能够帮助自己挽救于危难!第二,他通过自己的特殊知觉,敏锐地感觉到了厉中河的双腿并没有断!这只不过是一个恍子,一个恍子而已!
当韦国标脸上的微笑僵住的时候,他瞳孔便迅速收缩起来,他有考虑着一个问题:厉中河的双腿既然没有断,那么,他现在在干些什么呢?那么,酒井奈子小姐现在又在干些什么呢?
猛然之间,韦国标的脑子里腾地一下,脑部的三叉神经没来由地猛跳了几下,整个身子也出现了轻微的颤抖,一个新的知觉弥漫在他的心里——难道又有一场新戏剧正在上演?难道,厉中河正在一处不为人知的所在上演着一套全新的策略?
想到这里,韦国标立即拿起了电话,拔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电话:“程信,我是韦国标,你现在在哪里,兄弟有点小事……”
“不就是上次那件事么?”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进了韦国标的耳朵里:“我现在已经到了龙原,已经三天了,一直都在找那个你要找的那个年轻人,谅一个毛头小子也不会有什么大本事,三天之内,我会把他的脑袋交到你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