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你在想什么?”夏雪逸低垂眼角,几乎没有去看这个少女的视线。
不用看他也知道,她那副思春的娇羞的模样。
那个男人真是怀有很大的魔力。
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她,竟然也成了为情所困的少女。
“三三,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要抓我吗?”夏雪逸忽然出声问道。
她就这么轻易地接受这种解释,只是因为他掳走了她,所以发怒,这未免不合情理。
“我已经知道了啊。”裴三三低声,这一刻,她很害怕,害怕再从他嘴里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怕她会发疯!
夏雪逸将她的脸庞捧起来,像是打量着自己此生最得意的一件作一样,迷地瞧着她。
裴三三觉的很怪异,又不上是哪里怪异,只知道曾经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捧起她精致的面孔,凑过来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他还,三三,你真美!
从来没有人这么过她,即便是夏雪逸,即便是师傅,也不曾这么的夸奖她。
他们会,三三真聪明,三三真听话,但是从来不会,三三,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她是需要这种赞美的,这是女性潜意识的渴望,而程星索总是给了她渴望的!
他给她的,总能不一样!
也许,就是这么,肤浅却又不可抑制的,她被他吸引了!
她内心深处还没有忘记,她们已经结婚了!宣誓!
可以到达冥界还生效的誓言婚!
“都是因为魇蛊!
三三,他之所以想对付我,都是因为魇蛊!”
夏雪逸从一个人的瞳孔深处窥探进了她的内心,她那不安分的,时时刻刻在雀跃欢呼的内心。
里面全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可怕的迷人的影子。
“裴三三,魇蛊,你知道魇蛊吗?”
“当然知道。”裴三三低下头,她此刻已经不敢去看夏雪宜的眼神,他的眼睛像是医学x射线,可以洞穿人的一切,而她现在,是多么害怕被看穿心思啊。
“我给他下了魇蛊,就在我出现在你窗上面的那一天,后来,我在珞珈山区的路段也摆下了阵脚,他的车一经过,车上的魇蛊被催动,很快就陷进去了。”
“你为什么要给他下魇蛊?”裴三三一直大惑不解,虽然程星索时至今日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肯定也试过不少不光明的手段,但是三界大都是这个规律,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质上他并没有错。
夏雪逸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质问,他心痛难当,宁愿她质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利用她来对那个男人下魇蛊,而不是他为什么要去伤害那个男人。
难道一切,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没有为什么,下都已经下了,再问有什么用。”夏雪逸忽然变了脸色,不打算告诉她这件事的缘故。
他收敛了面色,严肃问道,“是你一个人救我出来?应该还有人帮你吧。”这里看起来是宾馆,很是周密的安排,不像是裴三三能够想出来的。
“是我!”
这时,门外的那一抹灰色的衣角终于暴露在夕阳下,浓重的光线打在他脸上,如同暗哑的聚光灯,巧夺天工的俊美容颜,与生俱来的霸气浑然天成,那个胸膛上纹有黑龙的男人,一步接着一步,稳健地迈进来,嘴角挂着邪肆的微笑。
夏雪逸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噗——”地一下,一口鲜血吐出来,弄脏了裴三三胸前的衣襟。
他歉疚地看了一眼,随即眼神复杂地与莫忧对视,那个男人,如今竟然站在面前,难道他们三个,这次一起落到了他的手上!
“啧,别激动,心气坏了身体。
毕竟我还在等你康复,好好地与你较量一番。”莫忧邪肆狂妄的笑容在他眼中逐渐放大,一时之间原本就不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
夏雪逸捂住自己的胸口,强迫自己气血顺畅,从醒过来,就一直在不断地遭受打击,他心灵濒临崩溃的边缘。
要不是裴三三在他身边,他恐怕早已经爆发了!
“还有较量的必要吗?上一次就算你没有被三三下毒,你还是一样会被孔雀金光印打成重伤,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夏雪逸嘴角讥诮的笑浮动,将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与不甘激发到了极点。
莫忧右手紧握成拳,他不甘心,为什么他会输给他!
“你那根本不是孔雀金光印,孔雀金光印的威力再大也没有那么大!你用了禁术!”
他不信,孔雀金光印他也会,但是从没有像那一晚那么骇人,竟然将坚固的船舱击穿,那力量已经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我不像阁下和阁下的弟弟,对于禁术并没有涉猎,无论你信任与否,那就是孔雀金光印,至于威力的大,因人的修为而异。”
莫忧碍于裴三三在场而不好发作,否则他一定上前将夏雪逸从床上提起来暴打一顿,竟然胆敢质疑他的修为,简直是找死!
夏雪逸凉凉地完,又长臂一杨,将裴三三换了个斜卧的姿势搂在怀里,旖旎暧昧的姿态尽显,对着莫忧就是一记眼风扫过。
别以为他不知道,早在听风眠,莫忧就对裴三三起了一丝丝的心思,那时候不惜一切地强留住裴三三,亦是有不轨企图。
他怎能再让他们多加接触!
般若莲花的秘密要是泄露给了莫忧,恐怕整个法术界和人界都大事不妙。
莫忧此刻血液都冲到了脑门,有个声音在叫嚣,去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