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上——”他这话只了一半,没个明白,众人心里已经一片了然。-色---
也不吃是谁,冷吸一口气,声音里寒冷如深秋的凉薄。
好个红颜祸水,迷惑君王的妖孽,此时仅仅只是刚刚用过午膳不久,她竟然和皇上白日宣y。
佟妃的面儿上,再也挂不住了,叫这些僧侣们看见这一幕像什么话,这个女人在此公然卖弄风情,驳斥她的话。若真是传出去了,以后威信何在?
“来人!”
“奴婢在。”听闻佟妃喊人,被她带过来守候在正殿外边的宫女们忙不迭地跑进来。
佟妃银牙一咬,隐在袖中的手攥紧了锦帕,“既然叶贵人身子劳累,体力不支,那么你们就将她抬到慈宁宫去,这几日,太后甚为挂念。
而今既然醒了,就该前去让她老人家好好儿瞧瞧,以尽孝道。”
立时,两个宫女上前来,将兰若身上的女子扶起来,架住,又跟来两个宫女,在后边托着她的细腰。
裴三三死撑着不睁眼,非要装到底的架势。
佟妃扫了她一眼,哼,样儿,挺能装,看你到了慈宁宫还装不装得下去!
瞧了一眼刚被非礼的兰若,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敬畏的,掺杂几分愧怍,她淡淡道,“大师,方才叶妹妹唐突了。
她刚进宫,年纪,不懂事,佛祖慈悲,希望大师不要往心里去。”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只希望叶贵人能安康。”他还是如此,眼神高洁若世间冰雪,倾泻流淌的眼波是世间最圣洁的河流。
没有人可以在与他对视的那一刻,始终秉持着肮脏污秽的念头,那是一种亵渎。
佟妃微微颔首,双手合十还了个礼,矜持地退了下去,“那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我们走!”
转身离开,那身后的冰雪之气仿佛在一刹那间消融一般,只剩下一刹那锐利的星光划过天际。
清风拂来,檀香袅袅徐徐。
兰若耳边的丝带飘起,当真是仙风道骨,要驾鹤而去。
方才那女子靠在他怀里,凑近他锁骨边,轻轻地了一句话,令他巍然不动的身子不自持地颤动了一下。
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得道高僧,竟也浮起了一丝可疑的羞红。
她,我觉得,你不像一个和尚,你像一个道士。
道士?
她喜欢道士?
兰若在心底震了一下,嘴里不断地默念,罪过罪过。
话,裴三三被几个宫女架着这样走,浑身不舒服,有只手暗暗地在她腰上猛掐,似是要把她掐醒一样。
丫的,胆子大的很!
跟电视剧里边一点也不一样,这奴才一点都不怕主子,光天化日的,都敢以下犯上。
宫女正掐得爽,裴三三还在纠结要不要突然苏醒给她一巴掌,这时,一声尖利的尖叫声响起,“皇上——驾到——!”
众人忙不迭地盈盈拜倒行礼,她呢?她还是被架住了,架住她的宫女很走运的不用蹲很下,只象征性地屈膝尚可。
半晌,没人话。
皇帝没叫起,众人都不敢动。
啧啧,不亲眼看见,她也感觉到了。
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是没动静,四周安静得可以听见一只蚊子飞来飞去的声音。
裴三三很闷,她按捺不住寂寞,想睁眼,可是——她又舍不得放弃折磨这个宫女的机会,哼,样儿,你屈膝站着一定比完全蹲下去跪下去还累吧。
姐姐压死你,压死你!
这么想着,身子不着痕迹地用力往下坠。
直压得那个宫女颤巍巍地,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如同风中的一尾柳絮,风一吹,就要飘散下去。
皇帝不动神色地看着这一切,对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太监赶紧带了人上前将那晕倒娇美人儿给扶了过来。
地上,还跪着佟妃与她的一众宫女。
皇帝看也不看,明黄的龙靴移步而去,鼻腔里逸出一声冷哼,“走!”
帝王雷霆万钧之怒,非常人所能承受。
这一行宫人跪在地上跺哆嗦嗦,待皇帝走远了才敢起身。
两个宫女赶忙扶起佟妃,却见自家的主子早已经满脸泪痕,斑斑水迹。
银牙依旧暗咬,啐道,“妖精!”
裴三三待被扶远之后,嗖地一下就从宫人手里挣脱出来,生龙活虎地站在皇帝面前。
爱新觉罗福临,清朝入关的第一位皇帝,这时,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有趣的女子。
她还是杏眸秋水,楚楚可怜的姣花照水娴静可人。
只是少了几分昔日的冷傲孤绝,不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此刻,竟眉目含情,眼睛里带着碎亮的晶光在打量着自己。
就像刚从母亲庇佑下离开的幼鹿,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在打量整个森林。
“看够里了没有?”
他忽然凑近,鼻尖摩擦着她的鼻尖,气息喷洒出来,热了一片,鼻间萦绕着好闻的龙诞香。
“早就看够了。”
裴三三面不改色,目不转睛地回应。
心想,程星索那张脸,她八百年前就看够了,不就是剑眉星目,生得好看点儿嘛。
再帅看了快一年也腻味了,电视上帅哥多着呢,什么鹿晗拉,吴亦凡啦,鲜肉多嫩生啊,像他们,老气横秋的,也没夏雪逸那么有气质耐看。
哎,老天爷都给她换了个地儿,怎么不换个口味儿呢。
皇帝显然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