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这还是介意冷景溆说的话嘛。尽管放心!
别看她冷家一副正经样子,其实我爹在我打小的时候就说了,他爹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年我娘出嫁,他爹偷偷使阴招儿,用牛群劫亲!把我娘给劫持走了!
后来还一直想着法儿撬墙角,从秦淮追到盛京去,抢兄弟未婚妻,那一路上损招,多着呢!”
“噗嗤。”裴三三与兰若两个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喏,笑了吧,相逢一笑泯恩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的心上人,自然也是我四大家族的人。”
花凌云果真是fēng_liú不羁,超尘脱俗之辈,想法与普通人有很大差异,这样的人,该是怎样的女子来配呢?
裴三三靠在兰若怀里,发呆想着。
忽而帘外传来冷景溆尖刻的声音,“花凌云,你父亲背后说人长短,也不是什么好人。
回去了,我要告诉影姨。”
“你尽管告诉。
别以为我父亲真是妻管严,我家里小事儿都听我母亲,可是大事全听我父亲的!男人大丈夫,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你就是想翻篇儿都不可能。
上回你父亲寿辰,我母亲送了条亲手绣的汗巾,一回去就对上我父亲白眼儿。
啧,你爹还有事没事拿出来秀,还炫耀得瑟,我家双亲次次都为这事儿拌嘴呢。”
“什么夺妻之恨,你说得这么严重!”
冷景溆显然气短,辩不过他,强自慌乱地应对。
花凌云嘿嘿一笑,裴三三没往心里去。
唯有一言不发的兰若,眉心始终紧拧。
心里,那一句话,一直漂浮不定。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千里良驹,日行千里,一天的功夫,已经走出了京城,夜晚他们也不敢多做停留,而是趁着夜色往直隶【今河北】前行。
临近子时,已经到了直隶城镇的边缘,投了一间店子。
那小二打着哈欠,迎上来,“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花凌云拱手笑道,“均不,查帐。”
裴三三与那小二都是一怔,但是那小二随即反应过来,面色凝重,态度尊敬,“少主,请。”
少主?
感情这店还是四大世家的产业。
啧,裴三三心道,怪不得皇帝视他们为心病,即便是远离了中原,可是势力还是残存,并且在十几年里,迅速的卷土重来。
小二将他们带进了一间雅间,裴三三讶异,“我们四个人,住一间房?”
冷景溆白了她一眼,将墙上的机关挪动,霎时间,一面墙在他们面前九十度旋转,开启了一间密室。
裴三三恍然大悟,“原来是别有洞天。”
她望着兰若笑笑,挽着他胳膊走进去。
冷景溆和花凌云两个人留在外面,不知有何事相商。
密室里十分幽静,陈设明丽,自是别有一番风韵。
裴三三放下纱帐,躺在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兰若温柔地揽着她,“这是瞬息万变的世界。”
“瞬息万变?”
兰若似笑非笑道。
“当年四大世家暗中的迁移,只能将当时秦淮的本土族民迁移,可是四大世家是商贾,族民必定是遍布全国各地,那些没有被发现的隐姓埋名的族人,现在还盘亘在清国遍地。
假以时日,朝廷不善,四大世家必定可以动摇全国的经济命脉。”
裴三三心惊胆颤,这番话从兰若嘴里说出来,说不出的怪异。
“兰若,你几岁出家?”
兰若怀念的口吻,淡淡道来,“从我记事起,就在寺庙了。我师傅告诉我,是在寺庙外面捡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当时,我穿着一个绣着兰花的肚兜。”
“寺庙?
哪个寺庙?南少林还是北少林?“裴三三觉得他佛法精深,放眼法术界,没几个人是他对手了。
兰若叹了口气,“是盛京城外,护国寺。”
裴三三佯装吃惊,“那你是满人啦?”
“也许吧。”兰若点头。
“你想念你的父母吗?”裴三三忽然问题很多。
她就在兰若这一句,
“终生皆苦,无欲无求,最是静心。”里沉沉睡去。
当她醒来之时,人已经在马车上,车还是那辆车,只是身边少了兰若。
裴三三扬眉大怒,“花凌云,兰若呢?”她有不祥的预感。
花凌云面露愧色,低语,“抱歉,我们不能带他同行,但是你,必须跟我们走。”
裴三三蹭地一下要起身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气结,”你搞什么鬼啊?”
花凌云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头痛的模样,无奈道来,“点了你的穴道,待我们回到回疆,我就给你解开。”
“你言而无信,我不去,我要回去找兰若!”
“那淫僧不是什么好人!”花凌云这时声音也拔高了几度,气得面颊泛粉。
他左脸的那道剑痕还触目惊心。
裴三三低语,“你们不相信他,我相信,我自己回去找他,不连累你们。”
花凌云冷笑,“你回去?回哪里去?你若是回去找他,就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皇宫!”
“怎会,我们会找个地方隐居山水。”
“哈哈。”花凌云嗤嗤嘲讽,“可笑,他堂堂一介皇子王爷,会带你去隐居山水。”
“皇子王爷?你在说什么?”裴三三警铃大作,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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