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师兄妹移形换影的本是很不错,步伐整齐划一,速度快得摄像头都拍不到。/但是,很可惜,裴三三身上早就被我安装了定位器。
你拉着她出去叙旧,两个人一路移形换影却不是在往外走,裴三三在素园呆了几个月了,再笨也熟悉路线,你们却在里面绕了这么大的圈子。
这根本不过去!
还有,显示屏上面,电磁波的波点在停车场停留的时间最长这又是怎么解释。
你骗她带你去参观我的车库?
然后告诉你我最喜欢开哪几辆?
夏先生,我的,哪里有错!”
夏雪逸沉静的眸子微颤,噤若寒蝉,这一刻,他与素素两个人都未曾话,心平气和地注视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他心思缜密得水泼不进,无论怎样的算计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程星索冷睨着眼,肃杀的面容掩饰不住的怒意,揭穿的举动还在继续,“我是在车上产生的幻觉。
老板娘,你刚刚一直向我打听的魂魄游离现象也是车里的电台音乐导致的。
这不是车被人做了手脚还是什么?”
“路段衣服配饰都是不确定性因素!只有车,是刚刚好裴三三那个呆瓜知道我频繁出入的车辆,而这辆白色卡宴也是我工作专用,司机接送出境最为频繁,不在车里动手脚还有哪里?”
夏雪逸默不作声地听着程星索句句掷地有声地质问,良久,唇边挤出一句,“了这么多,程先生可有证据?”
“证据?”程星索冷笑地睨着他,“你以为,我要落实一项罪名需要证据?”
“还是你觉得,证据这种东西要做出来,很难?”
放眼江城,跟他要证据的人还没出生!
“好!果然是人中龙凤,敢问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的?”夏雪逸难得称赞人,饶是程星索也不免得意。
他凉薄的唇倾吐出气息,好似幽幽地吐出烟圈儿一般,“不久,几个时前,我从医院出来,回素园一趟,看了监控录像。”
“是么?”
“嗯!——”
“素素,快!摆阵!”时迟那时快,夏雪逸反手一把将一张黄符纸贴在程星索脑门之上。
紧接着素素玉手清扬甩出三枚铜钱立在烛火上方,三枚铜钱便围绕着烛火打起旋儿来。
夏雪逸移形换影一般地绕到程星索脑后,对准后脑勺便是一张黄符,出声对屋里东南角的红衣旗袍女子道,“这次的魇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阵起!”
“快!”黑影飘然而出,混合进沉香炉的香烟之中,袅袅而入,伴随着沉稳的呼吸钻入了程星索的鼻腔。
整个屋里顿时烛火通明,原来屋内玄武朱雀白虎青龙四角早已经摆放好了沉香炉,焚起了镇魂香,而程星索喝的那杯茶里亦是掺入了香灰。
“雪逸,一切准备就绪。”
“嗯,他才发现不久,应该还来不及告诉三三,这个阵现在没人破坏得了。”
素素面上点点头,心里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夏雪逸一直都在瞒着裴三三吗?为什么要隐瞒?告诉她不好吗?
还是,他不想让那个女孩看到危险的他自己。
“素素,专心!
你在想什么?这种关头,不要走神!”
“抱歉,好!”惊他这么一提醒,素素慌乱失措,转手从手掌摩擦出一副塔罗牌,举手投影间,星盘陡现。
夏雪逸在被定住的程星索身后浮起,整个身子静止在半空中,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由眉心划落,眼神犀利深邃,黝黑瞳仁如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潭。
“盘古开天,魇蛊遁世!出!”
“啊——!”屋内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阵劲风扫过,掀起程星索额前的黄符,旋即又放下。
他双眸紧闭,一时陷入混沌之中,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必定是在魇蛊之阵中见到了什么。
“这次素问兄进去了,必定可以看到真相。”夏雪逸缓缓从空中降落下来,食指聚集了最后一缕金光,凌厉而迅速地点进他的脑海。
素素额头的密汗像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地往外冒,两只摸索塔罗牌的手再也止不住。
“雪逸,我控制不住了。”
“怎么了?”饶是再淡定,此时也掀起微澜,素素少有这样的时候。
“我控制不住他。”
夏雪逸疑惑半响,迅速移到素素身后,伸出右手,点在她肩上两处大穴上。
“别怕,我助你一臂之力。”
温声的安抚,力量无疑是巨大,素素果然不再那么紧张,声音也不见颤抖。
只是很快,夏雪逸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渐渐汇聚成一股细流,顺着俊美的线条缓缓滴落下来。
他虽没有出声,但亦是清楚自己的状况,不必素素好到哪里去。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三三身上的般若莲花?
可是从未有记载般若莲花有这般奇效,任他再如何,也毕竟是一介凡人。
想不懂!
正在这危急关头,忽然“咚咚——”地敲门声响起,金属制转折门被人敲得山响。
这个时候造访,是谁?
“素素,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收力。”
“嗯!”素素声线如风雨中的梨花般残破不堪。
“一!”
“二!”
“三!”
“收!”话音即落,二人一起扬起双臂,由内而外,打出八卦阵型将道法收回。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