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算不是水做的,也一定是豆腐做的!
林恩心想。
由沃夫鲁姆背着爱娃,一行人又沿路返回了防空洞。
里面的人非但没有少,反而还多出了几个。林恩瞟了一眼,选择在这里宿营的四个夜间战斗小组已经基本到齐,而且个个全副武装,随时准备出击。
可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七八个小时。
沃夫鲁姆将爱娃靠着墙放下,整个过程中战地女记者倒是一声不哼,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战场救治是每一名士兵的必修课,所以“吸血鬼”突击队的训练营并没有单独开设这种课程。考虑到两次不成功的经验(试图救黄毛以及给自己处理伤口),林恩只是蹲在一旁看沃夫鲁姆给这位大眼睛的战地女记者查看伤势。
捋起袖子,胳膊肘果然已经肿起来了。沃夫鲁姆用手指轻按几下,爱娃顿时疼得“嘶嘶”叫,泪水更是不争气地涌出眼光,然后怨愤地看着林恩。
对于这个眼神,林恩顿时感到万分纳闷:我刚才可是在救你哩!
好在没有行医执照的沃夫鲁姆随即判断:“没有骨折,只是脱臼了,得找个医生来!”
“这功夫哪去找医生!”林恩嘟囔一声,旋即转头朝那些整装待发的夜战士兵喊:“哎,你们谁会接骨?”
脱臼了就要接骨,林恩的理解没错,只是德语里有两个含义不同的词组。很不幸,他用错了。
结果,那双大眼睛流露出的怨愤有增无减。
将近二十个臭皮匠,总有一个能够充当一下诸葛亮,一名许久没刮胡子的军士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也不多说话,径直走到爱娃跟前,伸出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用粗糙的指头在她肘关节位置来回摩挲一阵,忽然各自用劲。
林恩没听到骨头复位的咔嚓声,而是和周围所有人一道被女人刺耳的尖叫声所惊。
原来女人不但是豆腐做的,还是个带响笛的水壶。
胡子拉渣的军士照着她那白净匀称的脸瞟了两眼,起身,低沉地说道:“好了!”
“好了!”林恩重复道。
“嗯,好了,没事了!”沃夫鲁姆很殷勤地帮爱娃将袖子捋下。
“既然问题解决了,等苏联人的空袭一结束,我们就尽快把符特里奇小姐送回指挥部吧!”林恩这话是对手下所说,同时也说给靠墙而坐的高级战地女记者听。
这时候,行事麻利且平易近人的战地女记者突然爆发了:“问题?你说我是问题?加尔戈军士!”
用德语咬文嚼字绝非林恩所长,他连忙陪笑道:“哦,您肯定是误会了,符特里奇小姐,我只是说麻烦、困难……”
“我是你们的麻烦?你们的困难?嗯?”女人很是凶悍地瞪着林恩,语气咄咄逼人。
如果这是一场战斗,林恩宁愿举手投降,因为他不愿意跟女人争辩——尤其是这种因理解不同而产生的分歧。
他只好向沃夫鲁姆求助。
自从前夜一战归来,老兵已对林恩心悦诚服,这时候自然不会落井下石。他连忙好声好气地向战地女记者解释,这时候,防空洞里的其他军人也都各自投来好奇而八卦的眼神,战地女记者终于没再厉声质问,更没有耍无赖。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这才在沃夫鲁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冷冷地对林恩说:“由戈登护送我回指挥部就行了!”
换了平时,林恩巴不得脱身,但外面敌机肆虐、炮弹横飞,而眼前这位高级战地女记者好歹也是帝国宣传部派来的重要人物,一旦有所闪失,自己可不想惹上那些麻烦。
于是,他缓慢而耐心地说:“符特里奇小姐,我为刚刚的错误用词诚挚道歉。您看,我这人嘴很笨,说话结结巴巴,介绍战斗都要由戈登代劳,希望您不要介意!”
爱娃终归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见林恩态度还可以,而且从外面的爆炸声以及地面的晃感来看,这时候出去确实太过冒险,便恨恨地瞪了这家伙一眼,勉强坐了下来。
怀着讨好之意,林恩说:“这样吧!爱娃同志!我给您讲讲我早先作为夜战小分队成员实施渗透作战的经历吧!”
大眼睛眨了眨,语气缓和了一些。
“15名士兵、3套夜视装备的那种夜战小分队?”
许多普通士兵甚至没听过“吸血鬼”突击队的大名,爱娃却能够说出它的具体配置,想来还真不简单。林恩连忙点头:“嗯,没错!”
接下来,他用那发音不准、措辞混乱、时不时需要寻求同伴帮助的德语将前一次作为埃里克小队第二队副出击的战斗经过陈述了一遍,这其中虽然也有渲染的成分,但受到元首接见、获得铁十字勋章和战伤勋章的事实可是不容捏造的。
一边听、一边记,爱娃很快被林恩这讲故事的方式吸引住了。末了,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加尔戈军士,能否现场演示一下您用双枪击杀三名苏军士兵的场景?”
“当然!”
林恩早已卸下了夜视装备,这时候他只需要退后几步,单膝跪地,酝酿了几秒,然后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展现了他的双枪技巧,居然还赢得了一些围观士兵的喝彩。
街头卖艺式的表演结束,林恩并不急着将驳壳枪收入枪套,而是走到爱娃面前蹲下,向她展示了这对新崭崭的双枪:“m1932冲锋手枪,毛瑟制造,二十发弹容量,射程和威力都比普通手枪大,最适合阵地近战和城市巷战!”
毛瑟军用手枪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