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的反坦克炮组集体阵亡,陷入深深震撼的林恩这才意识到,敌人排头的坦克已经推进到距德军一线阵地咫尺之遥的地方,到自己所处的防线左翼大约是600至700米的直线距离,已处于75毫米反坦克炮攻击t-34的有效射程之内。己方的这门75毫米炮抢先命中对方,可惜的是,那并非t-34而是一辆虎头虎脑的is-2,东线战场上最皮糙肉厚的钢铁怪兽之一!
没等这辆白色涂装的苏军重型坦克碾过己方战壕,一个埋伏在前方散兵坑里的德军双人反坦克战斗小组突然起身,以带护盾的“坦克杀手”向is-2的侧面装甲发射了火箭弹。绝佳位置加上攻击的突然姓,紧跟在后面的几辆苏军坦克和战斗步兵们压根来不及反应,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成本低廉的步兵武器瞬间炸穿“巨无霸”炮塔侧面的装甲。随即发生在坦克内部的殉爆就如同在铁罐子里扔了鞭炮,声势加倍,而四十多吨的车体也在剧烈的爆炸猛然颤动,用于封闭舱口的钢制舱盖当即被冲飞,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炮无力地垂下了头,黑色的烟则透过尚未关闭的炮膛从炮口涌出。
目睹敌人阵中头号“打手”的覆灭,林恩脑海里突然蹦出了“杀人偿命”、“恶有恶报”、“银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银”这么些起来全然沾不上边的话,但其实细细一想,战场上的强弱分明亦如现实社会,强者自有强大的缘由,但不留余地的恃强凌弱必然会有报应。这个道理同样是对德国决策者的深刻教训,1941年德军强势攻入苏联,若是能够好好利用这个国家激烈的内部矛盾,善待并联合敌人内部的反对者,战争也不会打到今天这个地步!
干掉苏军的重型坦克算得上大功一件,而单兵使用的“坦克杀手”火箭筒在战场上也能够较为便捷地进行再装填,然而在敌人火力的疯狂报复下,两名刚刚有着卓越表现的德军步兵别说是再次寻找攻击机会,这时候已经完全被压制在了散兵坑中。林恩这个位置看不到散兵坑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见机枪子弹在散兵坑边缘扫得泥屑飞溅,苏军步兵还抛了两颗手榴弹过去,所幸没直接扔进散兵坑。纵然如此,手榴弹在近处爆炸时的强烈震荡也能够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但凡有血姓者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同伴受难,在苏军进攻部队的直接火力十分猛烈情况下,前沿阵地上的德军士兵仍极力地掩护己方的步兵反坦克战斗小组。机枪子弹密集地扫向苏军步兵,两门“洋娃娃”重型坦克火箭炮也相继从第二线战壕中射出,但由于距离稍远且苏军坦克处于移动状态,它们最终只有一发击中目标,而且看起来似乎未能直接挂掉苏军坦克。
纵览战场,由于两辆虎式坦克都在德军战线的右翼,来自那一侧的火力显得凶猛一些,而战线左翼,也就是林恩他们所在的这一侧,守军火力在被对方轰掉一门反坦克炮后显得有些沉寂。不过,随着两辆突击炮绕过村庄后部进抵左翼,这一边的战况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从外形上看,这两辆突击炮都拥有封闭式车体,其中一辆体型稍大、一辆稍小,大的那辆侧面有钢板衬裙,小的那辆外观相对简洁,炮管的长度也略有不及。只见它们沿着烟雾的边缘地带悄悄迂回到德军战壕左侧,并直接从横向的战壕上驶过。稍大的那辆率先停车,经过非常迅速的调整即斜着向阵地前方的一辆苏军坦克开火了。稍小的那辆如足球赛场上后插进攻的球员,飞快地从同伴旁边驶过,前插了足有20多米,它才以一个漂亮的小半径转向停住。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t-34像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沿着左翼杀奔前场而来的对手,它正面朝向这边驶出浓雾地带。从林恩的角度看去,t-34与居前的那辆突击炮刚好面对面,而后面一辆突击炮则能够觅到攻击苏军坦克侧面的机会,只是攻击角度很小,一发毙敌有些难度。
轰……
在弹已上膛的情况下,前面那辆德军突击炮迅速开火了。目测距离,林恩惊讶的发现它和那辆苏军t-34只隔着大约300米。不算从前看过的电影,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两辆战车以如此近的距离相互厮杀!
印象中,装备48倍径75毫米炮的德军三号突击炮在这样的距离完全可以打穿t-34的正面装甲,但这仅仅是纸面数据,一辆坦克正面不同部位的装甲也是有差别的。己方突击炮发炮之后过了两三秒都未见t-34发生爆炸,炮弹也没有落在近处,看着这个诡异的场景,林恩顿时纳闷了:难道己方的突击炮手算错参数把炮弹给打飞啦?
假如林恩当面询问那辆三号突击炮里的炮手,他大概会拍着大腿告诉林恩:哥瞄的t-34的炮塔上发生跳弹了!
弹飞了也就弹飞了,战场上可没有如果这回事。面对敌人的“仁慈”,苏军坦克兵可不手软,炮口微微一转,轰地开火了。
300米的距离把炮弹打偏或许就好比在小禁区边缘射门不中,这样的球员在任何一个联赛中都不算少数,以此来贬低苏军炮手未免有些苛刻。不论是紧张、兴奋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们的这一发炮弹居然也没打中目标——换了在赛场上,球员们固然懊悔不已,而心理受刺激最大除了守门员和教练之外,莫过于那些热情观战的球迷。
从前的林恩喜欢踢球、看球,却不敢自诩真球迷。国家队比赛戒了好久,很少为了看自己支持的国外俱乐部比赛而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