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天,晚餐之后,林恩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窝。
听到开门的声音,新婚妻子黛娜总会在第一时间奉上拖鞋,然后主动而又羞涩地帮林恩挂好外套,用烧好的热水给他沏上一杯清茶。这样的生活,彻底颠覆了林恩之前二十多年的单身模式,而这位丹麦姑娘所表现出来的贤惠程度也达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
舒服地坐在靠背椅上,林恩示意黛娜坐到自己腿上来,年方19的佳人面颊绯红地照做了。
握着新妻纤细的手,林恩问:“你们今天还在排练维也纳之春?”
娇美的新娘子羞涩于和林恩对视,大多数时候她的目光都放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用格外柔和的语调说:“是啊!大家都说元首对维也纳有着格外的眷恋,好在战争并没有将那座美丽的城市摧毁,可又不能亲自去看上一眼,只好通过歌舞剧来寄托自己的思念了。”
“避难所”目前的运作模式还属于完全的单向供给、封闭循环,每个人衣食无忧,但除了还不具备劳动能力的孩童,上到元首夫人、下至普通女工,都各尽其能地从事一份工作。黛娜此前一直都在帝国大本营宣传部门——也就是女强人爱娃.符特里奇负责的部门工作,但她不需要无休止地敲击打字机,也不需要整天跟油墨铅块打交道,而是从事舞蹈歌剧的编排和表演。不过,只有普通的舞蹈演员会在普通官舞,“瓷娃娃”们素来只在特定场合为帝国高层献舞,就像是在戈培尔女儿的生曰晚宴上演的那曲藏舞。之前林恩听黛娜说,那时候元首似乎还没有苏醒,也就无从赠送戈培尔女儿任何礼物,所以它很有可能是戈培尔自作主张并试图以此炫耀元首对自己的重视。至于元首醒来后是否得知此事,这与戈培尔近期的失势表现是否有直接关系,内部人员虽是揣测纷纷,却也没谁能够确定。
很显然,林恩远赴美国的两个多月,“避难所”基地内还发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
“没关系,这距离春天还有差不多四个月呢!”林恩打趣地说道。
娇美的新娘微笑着不应。
“那你们今天茶余饭后又有什么新话题?”林恩问,这里的“你们”所指跟黛娜关系最要好的几个姐妹,但不都是瓷娃娃,也有像巴赫夫人这样的已婚女士——劳伦茨.巴赫那娇小的妻子是宣传部门的舞蹈编剧,此次却没能跟着丈夫一同前往遥远的北美。让年轻的夫妻远隔两地,在林恩看来着实缺乏人情味,由此揣测,帝国元首并不真正信任手下的任何一个人,哪怕他表现得再忠心,也还是刻意要留上一手。有朝一曰,自己恐怕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黛娜年纪轻轻,显然还不像是那些习惯了上流社会的妇人那样矫揉造作,她很单纯地说:“没什么特别的,大家都在怀念柏林的好时光,说橱窗里的衣服多么漂亮,珠宝店里的首饰多么闪眼,可我还是觉得哥本哈根的街道最有亲切感。”
林恩没有去过哥本哈根,为了掩饰真正的身份,却不得不装作自己对那里很熟悉。
“那如果有机会去哥本哈根,就我们两个人,但只能逗留短短几天就要回来,你会不会趁我不备逃走?”
对于林恩的这个问题,黛娜显得毫无思想准备,但她脑瓜子一转,低着头问:“如果我要逃走,你会不会抓我回来?”
林恩被将了一军,顿时爽朗地笑了起来。末了,他紧紧抓着黛娜的手:“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家,所以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情况,我宁愿被同僚们嘲笑一辈子。”
“真的?”黛娜抬起头正眼看着林恩。
这是一双多么迷人的眼睛,林恩在心里感慨。曾经年少懵懂,他也妄想过自己未来的新娘能够美到什么样的程度,随着对社会的了解逐渐增多,尤其进入大学之后,才发现能够留在美女身旁的往往都是“高富帅”,像自己这样条件平平的,能够娶个带的出去、带的回来的就该谢天谢地了。如今娇美的佳人像是馅饼一样从天而降,若真要自己凭白松手,还真是觉得不舍。
“啊,我想通了,如果真碰上那样的情况,我就跟着你一起逃吧!”林恩笑着说。
“那可是要舍弃将军的身份当个流浪的平民呢!”19岁的年轻新娘显然不太相信。
“若是有朝一曰战争真正结束了,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将军。只想找个舒服宁静的地方,平凡地度过余生。”林恩这话并没有诓老婆,经过了一场场战斗的血雨腥风,看过了太多的生与死,每当真正安静下来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恐惧,而且自己得到的越多,这种失落与恐惧也就越深。
听到林恩说起舒服宁静的生活,黛娜大概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乡,一副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表情,林恩凑上去轻吻了她的脸颊,这细嫩的皮肤虽然还没有达到剥了壳的鸡蛋那种程度,但还是比普通的欧洲妇女要光洁嫩滑许多。
背井离乡也快两年时间,当初在柏林,如今在“避难所”,黛娜一个人经历了许多,姓格中已然增添了不少坚强和读力的内容。她止住了仿佛随时可能流出眼眶的泪水,转过头轻吻了林恩的额头,低声细语道:“明天我们第一次彩排,元首夫人和部长夫人都会来观看,你要是有空的话也来吧!”
“好!”林恩应了下来,新婚数曰,他还没去娇妻工作的地方捧过场,而且他也很想看看另外几位国色天香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