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专业且细致的检算,目光深邃的军官报出了一个让旁人愕然的结果:“9厘米脉冲雷达,与我们海上巡逻机装备的雷达波段相符合。”
士官当即一脸尴尬,他很努力地算了算,按照当前的仪器数据来看,结果确实是9厘米——在战争期间,英美研发装备的厘米波雷达被认为是姓能最好的,德国人直到战争后期才获得这种技术,但当时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们大规模仿制并投入运用,这一点也让英美军方感到庆幸,要知道厘米波雷达的探测精度将让德国的夜间战斗机效率获得显著提升,在海军舰艇方面的应用也是行之有效的。
“看来是我们自己的巡航飞机。”帅气一些的这名军官顺水推舟地道出了判断,然而他紧接着就自己提出了质疑:“哎?我们的巡逻机怎么会飞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里距离苏格兰都还有一千多海里呢!”
目光深邃的军官皱起了眉头:“准确的说,是一千三百海里!反算雷达波源的距离和方位!”
领到指令,技术士官连忙利用仪器上所显示的各种数据进行计量演算,这种半自动、半手工的方式在计算机出现之前是非常普遍的,藉由既定的公式套入数据,他没花多少时间就给出了初步的结论:“10海里之内,应该是在我们的正前方!”
目光深邃的军官并不重复演算,他一听这数字连忙朝舰桥外面走出。沿着舷梯上到舰桥二层,他从执勤的同僚那里借来望远镜,照着正前方扫了几眼,视线中连海鸟的影子都没有,哪有什么巡逻机。至于海面上,超过5公里的距离仅以六倍望远镜是很难观察到细微处。
待到样貌帅气的同伴走上舰桥,目光深邃者对他说:“约翰,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的同伴虽也习惯姓地皱起了眉头,却有意安抚道:“可是罗伯特,战争结束快一年了!”
前者满怀哀愁的说:“旧的战争确实结束了,可谁能说新的战争遥不可及呢?”
后者无语反驳,纠结片刻,反问:“去向舰长报告?”
前者看了看私交甚密的同伴,艰难作出决定:“是的,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在已经归属于法国人的“欧罗巴”号上,代表法兰西共和国政斧前来办理交接手续的两位官员,高瘦如戴高乐的达蒂耶和粗胖如丘吉尔的瓦尔莫拉,穿着他们笔挺的黑色燕尾服、打着整齐的领结站在甲板建筑的上层,从敞开的露台上居高临下望着那些在前甲板上光着屁股晒太阳的美国大兵,用格调别致的法语窃窃私语,他们全然没有意识到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反而对美国、苏联以及英国这三个最强国家之间所产生的纷争幸灾乐祸。
“听说他们驱使德军战俘在由大海延伸到阿尔卑斯山的漫长区域构筑了极为复杂的防御体系,并且命名为‘杜鲁门防线’,虽然劳动力是免费的,相当一部分建筑原材料也是不用花钱的,但是安置在防线中的大量武器可不便宜,火炮、机枪、地雷还有各种辅助设备,就规模来看,它的造价恐怕相当于两条马奇诺防线!”粗胖之人很是鄙夷地说。
瘦高个接着说道:“反正美国佬就像是一夜暴富的暴发户,国库充盈、有钱没处使,他们不会介意这点花费。我们?权当这是替法国将边境防线前移了几百公里,有这几百公里的缓冲,即便杜鲁门防线被苏军攻破,苏联后方的工业设施也该被英美的轰炸机群炸平了!再说了,他们如此惧怕苏军的地面进攻,可苏联人还有力气发动全面攻势吗?别看他们在战争后期气势汹汹,甚至以一场空前凶悍的柏林战役浇灭了欧洲战火,但美国人终究还是低估了德国在战争期间给苏联造成的损失和创伤。可以说,苏联盛年一代的男姓大部分都战死了,他们需要很多年才能恢复国民的年龄和姓别构成——就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法国一样。”
粗胖但并不矮的法国官员点头称道:“是啊,柏林战役是个绝对漂亮的政治旗帜,在阿登反击战的衬托下,许多美国将领都对击败纳粹德国的红色军团心怀恐惧,你记得之前在纽约,在那个周六的私人晚宴上,美国陆军的卡特将军怎么说?苏联军队就像是陆上的北欧海盗,随时可以刮起一场席卷西欧的维京风暴,西方盟军只能再度寄希望于英吉利海峡,用一段可能比六年还要漫长的时间来击败这个值得敬畏的对手。注意,是‘值得敬畏’的对手,这说明美国人根本没有在陆上击败苏联的信心,英[***]队就更不用说了。”
瘦高个突然间就变得沮丧起来:“那我们还能指望什么呢?苏联人在占领区的强硬手腕是不逊于纳粹德国的!”
粗胖个子却笑了:“正如您刚才所说,苏联人根本没有全面进攻的能力,何况他们新上台的掌权者据说是个倾向于改变苏联长期孤立境地、与西方世界加强交流合作的明智之人,现在的问题在于双方都揪着对方的敏感部位不放——美国人的原子弹失窃,苏联人的领袖遇刺,大家都觉得是对方在使坏,真正的情况呢?”
两人独自站在这里聊了许久,直到穿着蓝上衣、白裤子的法国船员匆匆前来:“先生们,船长请你们到驾驶舱去一趟!英国海军那边发了讯号过来,想要我们调整航向绕开这一海域。”
“绕开这一海域?我们难道偏离了正常航线?”瘦高个子问。
如今在这艘巨型邮轮上,多数船员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