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戊时,杨浩回到府中。
他尚未坐下,便有小喜递了物件过来。杨浩拆开,边看边问:“小喜,你可好了些么?”
小喜垂手,脸上微喜,道:“已经不碍事了。”
“那就好。”杨浩笑道,低头看着信函。半响,他收起信函,轻轻的一叹。张金称那厮,竟是又收罗了万余士兵,并联合了孙宣雅、高士达两人,据探子回报,孙、高二贼正率兵马来援。杨善会这封信,正是为求援而来,以他区区三千之兵,能够收复宗城,力抗张金称的数万匪兵,实是为难了他。纵使知道杨善会大小战役未有败绩,但自己穿越过来,不知道会有什么蝴蝶效应。
他令人招来来整,清河的防务,训练新兵都是由他负责。
来整依旧是一身戎装,走进杨浩的屋子,道:“不知王爷有何事?”
杨浩示意来整坐下,道:“来将军,不知清河总共多少士卒?”
来整沉吟半响,道:“杨将军带走清河郡兵一千五百人,余下约二千人,且多带伤,近日又收编符合规定约五千余人,总计六千人。但若除去伤病,不足三千。”
这就够了,以杨善会的才能,五千之兵足以破敌。只是清河却是无兵可守。若是有贼人来攻清河,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他当即起身,再度赶往崔家。半个时辰后,他又急匆匆的拍马而行,赶往张家。
等他回到府中,已是月亮高悬。夜已经很深,风吹在身上,凉凉的,他的心情舒适开心。崔、张两家愿意在他领兵支援杨善会之时,奉出家丁族人协助守城,足足有一千之多。他暗暗心惊崔、张两家的势力,怪不得日后的大唐皇帝多加打压。
次日,树叶上还挂着露珠,太阳还没有露出头,杨浩的三千人马已经聚齐,其中尚有五百骑兵,个个铠甲齐备,都是崔、张两家倾财支持。
来整依旧有些担心,道:“王爷,不如还是末将去吧。”
杨浩摆摆手,笑道:“来将军不必再劝了,我这一去,还算平安,倒是你守着无兵之城,还请将军费心哪!”
来整抱拳,道:“王爷放心,末将一定保证清河毫发不伤!”
两人说话间,军号声吹响,张奇匆匆跑来,道:“王爷,军队开始出发了。”
“出发!”杨浩喝道,这支援军由韩猛领队在前,他杨浩位于中队,吕风殿后。三军一路向西行去,旗帜飞扬,军容严整,不到半日,已是达到宗城。
满目苍夷。
当杨浩进入城中暂歇,看到的是烧朽的房屋,到处,都有死尸。这就是十余日前被攻破的宗城么?几名随行的亲卫已经不忍再看。一个不知道从那里跑出来的小孩,满脸污色,抓起什么东西啃了起来。等有人看清,却是忍不住吐了起来。那,赫然是人的手臂,已被烤熟,那孩子大口的吞咽,似在吃着什么美味。
杨浩闭目,半响,他转身,低声对身边的吕风道:“带那孩子去清河。”
响午,三军继续前进。杨浩只是喝了一些水,他实在没有了胃口,他的双拳紧握,暗自叹息。
可是倏地,前面呼喝声起,前军队形乱了起来,杨浩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早有亲卫上前探听消息,片刻后,那人回报,道:“王爷,似有人在追捕一位少女。”
“少女?”杨浩默念,上前,极目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慌乱奔逃,他忙喝令几名士兵带那女子上来。
那女子上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道:“这位将军请救救小女子。”
杨浩看着女子一副慌乱的模样,笑道:“你起来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却是哭泣起来,道:“小女子随同父亲前去武安探亲,不料路遇匪徒,杀了父亲,还想凌辱小女子,还请将军为小女子做主哪!”
杨浩听完,尚未说话,只见一名近侍上前,轻声道:“王爷,那些人的首领求见王爷。”
“唔?”杨浩沉思,若是如这女子所说,那些人逃都来不及,哪敢求见?他沉吟道:“你带他过来吧。”看着那名近侍远走,他微笑道:“这位姑娘,不必担心。”那女子低着头,只是连声哭泣。
不一刻,在几名侍卫的看守下,一名年约二十许的青年缓缓走了过来。那青年一身铠甲,虽与清河县制铠甲有异,但仍能看出乃是官府所制,那么……
那名青年却是一拱手,道:“小民苏烈参见大人。”青年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大将风度。杨浩倒是吃惊了,只是苏烈这个名字,似乎不曾相识哪,倒是那隋末唐初时,有名将苏定方他倒是知道,那人先后剿灭三国,颇有军事才能,又为人正直,若是招来,可为良助。
杨浩思绪转瞬即逝,笑道:“这位英雄仪表不凡,不知为了何事?”
苏烈正色道:“大人,我等为追捕一名盗匪到此,还请大人协助。”
“哦?不知盗匪在何处?”杨浩道,他的眼睛有意无意向一旁的女子瞧去。
“正是她,大人。她乃是匪首窦……。”苏烈道,他的眼神犀利,瞧向那个女子。可是苏烈话没说完,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只见那女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寒光乍现,身形一展即上,竟然视周围的侍卫如无物,杨浩尚未反应,只觉得颈上一痛,那把匕首已经刺穿他的皮肤,渗出鲜血出来。
“王爷。”几名侍卫大惊,拔刀,张奇喝道:“还不放开王爷。”
“哈哈,居然是位王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