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反而让朱施越发的疑惑。虽然他不算名将,可是他也知道,隋军大营虽然看似混乱,可是遍地的木桩、石块,此外还有一些建造用具,零星的散布在大营之中,使得骑兵想要冲击隋军的营寨,并没有那么简单。
“空城计?”朱施想着,眼神闪烁不定。
“将军,隋军没有防备,冲吧!”一名小卒说着。
是那样的吗?朱施有些犹豫不决,这时,远处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一名斥候匆匆赶来,走得近了,报告道:“将军,隋军两翼,并未有任何埋伏!”
“哦,探查的可仔细?”朱施说着,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焦急,要立功就在这一刻了,若是再有延误,恐怕就会失去良机了!
“将军,隋军的确没有埋伏!”那名斥候很是肯定。
“很好!”朱施冷冷一笑,“啷呛!”一声,拔出了妖刀,大喝一声,道:“兄弟们,隋军大营并没有防备,跟着我冲啊,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众人大喝,然后迅速的跨上战马,朝着隋军大营飞奔而去。
整个地面顿时发出激烈的震动,不过两里路,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到。
“兄弟们,放火!”战马之上,朱施大声的喊着,由于是逆风飞奔,他的头发逐渐散开,然后在额头后飞舞着。虽然隋军的营寨弄得很是散乱不堪,并不适合战马的冲锋,可是放火,将隋军大营摧毁,就算没有杀死多少隋军,也是大功一件。
“放火!”有人声嘶力竭,对于某些人来说,在战场上,似乎是他最好的归宿,那些人,渴望战争,喜欢将刀锋刺入敌人身体时,发出的ròu_tǐ撕裂的声音以及骨头破碎的声音。
可是,就在这支急速奔袭的骑兵杀来的时候,忽然异变陡生。
就在这一瞬间,隋军大营前,一条早已经挖好的壕沟顿时出现在郑军奔驰的骑兵面前,由于这条壕沟隐藏的很好,因此,朱施以及郑军的斥候并没有发现。事实上,这条壕沟就离隋军大营不足五十步,如此短的距离,郑军的斥候那里敢靠近呢?既然不敢靠近,隋军又掩饰的极好,没有发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朱施冲在最前面,因此,对于这条出现的壕沟措不及防,在壕沟上面薄薄的土层被战马踏翻了之后,发出一声巨响,尘土飞扬,整条壕沟顿时显露了出来,此时此刻,就算已经看见了壕沟,可是战马的速度很快,他根本无法阻止,只能跟随着战马倒下了壕沟。
“噗嗤!”,朱施只觉得身体一痛,他伸出手,摸了摸被刺穿的小腹,鲜血染红了手。该死的隋军,不仅挖了壕沟,还在壕沟之中,埋下了尖锐木桩。战马的冲击力何其强大,很轻易地,尖锐的木桩很轻易的就刺穿了朱施的小腹。
这,或许就是武者的归宿吧!朱施睁大了双眼,想要站起来,可是木桩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身体,他感到了鲜血不断的涌出,全身的活力似乎也在飞快的消失。耳边,战马的哀鸣,是兄弟们的惨叫声,还有骨头破碎的声音,想必是尖锐的木桩刺穿了谁的身体了吧!
“啊!”朱施想要大叫,他不甘心啊。可是,那一声大叫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低声的呻吟,他明白,他已经没有了力气,很快,他就要死去了。就在这时,另一具身体猛地砸了下来,带着一声惨叫,压在了朱施的身上,随后,他的脸上感到了一丝的温热。
那是血,可是这股鲜血的温度,显然比他的身体要热。
“赫赫!”低低的声音响起,朱施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掌,想要推开身上的那个人,可是他的手举到了半空,最后是无力的垂下,脑袋偏过一边,嘴角流出了鲜血,顺着腮边,滴落在地上,殷红而触目惊心。
壕沟之上,郑军被突然出现的壕沟打乱了阵脚,一时间,人仰马翻,前面的骑兵已经跌落壕沟,死去。后面的却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主将还在,或许能够改变局面,指挥骑兵撤退,可是,由于朱施冲锋在前,不慎战死,这股骑兵无首,不知道该怎么办,因此一时间,非常慌乱。
“射箭!”就在这时,郭孝恪却是冷冷的大喝。他和徐世勣之所以如此笃定,就是事先在大营门口偷挖了一条壕沟,并埋上了无数的木桩,就算郑军杀来,也可以阻挡一时。此时,郑军骑兵已经混乱,又冲不过壕沟,就是隋军反击的时候了。
隋军弓箭手已经早有准备,将箭支抛射了出去,只听一阵破空之声,郑军顿时至少有数十骑被射落下马,发出一声声的惨叫声。而那些无主的战马,或站着不动,或四处乱奔,不时的将一些站在壕沟边上的战马挤下去,顿时又有几名郑军死于非命。
“撤,快撤!”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声音之中,有着惶恐。
“驾!”骑士们使劲的抽打着战马,想着金镛城奔去,郭孝恪并没追赶,对于隋军来说,先驻扎下大营,才是最为重要的,更何况,已经有了良计,如果追击,届时朱粲不出城迎战,只在金镛城中固守,那就不符合徐世勣的战略了。
“什么,朱施战死?”朱粲有些不敢相信,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