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微笑道:“胜之,在蜀中,说不定也有活动筋骨的机会。”
“蜀中?”周冠夫不相信道,“左相是说,蜀中的士族豪强会造反?”
白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半个多月前,本相接到了蜀郡郡守的密报,说是最近这段时间,巴蜀士族豪强活动频繁,很可能会有所异动。”
“左相你是不是想多了?”周冠夫不信道,“他们还有这胆子?”
白墨道:“如果仅仅只是巴蜀的士族豪强,他们未必有这胆子,可如果背后还有别的势力介入,那就不好说了。”
“别的势力?”周冠夫道,“左相是说,楚国?!”
“对。”白墨的神情忽转凝重,低声道,“胜之你可能不知道,在关中、巴蜀,一直就有楚国奸细在活动,只是他们混迹于关东商贩之中,很不好甄别,眼下我汉军主力大举北征匈奴,关中、巴蜀空虚,你说那些楚国奸细会无动于衷吗?”
“嘿嘿,这可有点意思了。”周冠夫揉了揉双手,腕关节霎时发出一声喀喀喀的声响,脸上也流露出了狰狞的表情,道,“最好他们还是弄点事情出来,让末将手中这对铁戟好好地畅饮一回人血,否则,这趟蜀中之行就太也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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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中城东,十里亭。
靳歙冒着极大的危险,终于从险峻难行的羊肠小路中走了出来,不过,他的坐骑却摔死在了万丈悬崖下,本人也几次摔下绝涧,到了现在,身上的衣袍被挂破了,头上的发髻也全散乱了,而且好几天没吃热饭了,真可谓狼狈无比。
跌跌撞撞地走进凉亭,没等靳歙坐下来歇口气,人凉亭四周的几座茅草棚里忽然间涌出了十几条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大汉双手叉腰,喝道:“兀那汉子,快把你身上值钱的财物都交出来,否则,你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哼!”
靳歙闻言大怒,十里亭都有人打劫?什么时候阆中县的盗匪这般猖狂了?阆中县令是干什么吃的?当下靳歙怒极大喝道:“你们这些该杀千刀的贼人,竟敢在本郡面前剪径劫道,简直就是找死,本郡回头便调兵灭了你们!”
靳歙原以为这番话一说出来,这伙强人必定会落荒而逃。
然而,让靳歙感到惊奇的是,这伙强人非但没有逃跑,一个个的脸上还都露出了古怪之色,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低声道:“你是巴郡郡守靳歙?”
“真是本郡。”靳歙冷然道,“你们现在跟本郡去阆中县衙自首,本郡还能从轻发落,否则,等本郡把你们逮住,哼,一律枭首示众!”
“嘿嘿,靳郡守,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为首的彪形大汉忽然狞笑起来。
霎那之间,原本散布在四周的十几个汉子便齐刷刷地围了过来,而且一个个全都从腰间擎出了锋利的短刀。
“你们……”靳歙凛然,沉声道,“可是楚国奸细?”
“靳歙守,你还是当个糊涂鬼吧。”为首大汉却没有回答,只是一挥手,狞声道,“弟兄们并肩上,杀了他!”
为首大汉一声令下,十几个大汉便饿狼般扑向了靳歙。
靳歙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在战场上,不知道被多少敌军士兵围攻过,因此并没有将眼前这十几个汉子放在眼里,当下冷冷一笑,哂然道:“就凭你们这群废物,也想杀了本郡守,那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