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则是休息时间,除了不可以擅自离开军营以外,可以自行安排活动,不过有了周期性的演武制度之后,哪个司马也不肯认输,通常要把队率以上的军官集中赶来进行强化。
但刘修一般不参加那些活动,吃完晚饭,他大部分时间就在自己的房里看书,要不就是和几个司马闲聊。今天约了卢夫人论道,他回绝了准备来聊天打屁的吕布,让风雪煮了一壶酽茶,便倚在案旁等着,顺手拿起风雪写的那什么波斯经来看。
虽然不是什么乾坤大挪移心法,但是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倒不是他对这波斯教感兴趣,而是他发现这经文像个故事,虽然有些干巴巴的,但当小说看还是有些猎奇的味道。风雪见刘修愿意看,心里非常高兴,只是看到刘修半靠在案几上,一手支颐,一手翻书,动不动就笑得前仰后合的,一点也没有读经的虔诚,她又有些懊丧,忙不迭的双手合什,向虚空中的真主祈祷几句。
“大人看什么好书,这么可乐?”卢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风雪连忙迎上前去,递过一张软软的绵席,卢氏谢了,敛裙坐在刘修的对面。…。
“夫人来啦。”刘修收住笑,把书递过去:“没什么,风雪写的安息国的道经,我当故事看,其实什么也看不懂。”
“安息国?”卢氏有些诧异:“安息国不是信浮屠吗,怎么还有道经?”
“浮屠是后来才传过去的?”刘修不是很确定。
卢氏接过来看了两眼,突然有些诧异,她顾不上和刘修说话,迅速的翻了几页书。她看书速度非常快,虽然说不是一目十行,但比起平常人至少快了一倍。
“风雪姑娘,这光明之神东行的故事,是真的吗?”
风雪对刘修把她亲手写的东西给卢氏看非常不高兴,现在卢氏又在质疑她的真实性,她更不满了。要不是看在刘修的面子上,她恨不得一把夺回来。
“当然是真的。”她没好气的说道:“那个故事我小时候听过无数遍,绝不会错的。”
卢氏这才注意到风雪的不高兴,歉意的笑了笑,从案上取过纸和笔,很快画了一个图案,推到风雪面前:“你看过这个吗?红色的。”
风雪瞟了一眼那个图案,也愣住了,伸出一根手指抠着嘴唇,长长的眼睫闪了闪:“好象在哪儿看过,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光明之神的符物。”
被冷落到一旁的刘修探头看了一眼,见是一个似树又似火,有很多支叉的图形,在上方有一个大大的圆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师尊说过,有一个神秘的种族由西昆仑而来,进入中原,曾经强大一时,他们拥有高超的道术,可以呼风唤雨,役鬼使神,在中原统治了几千年,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消亡了,他们有一些后人流落四方,每一个人都有不可思议的道术,但是他们都说,他们的道术都只是皮毛而已,掌握了最高道术的王者去了巴蜀,隐藏在大山之中,隐世不出。”卢氏指了指那个图案,“这就是他们的徽号。”
“真的?”风雪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至少我是这么听师尊说的。”卢氏点点头,“大人想必不知道,天师是沛国人,是留侯张良的子孙,他后来入山修道,先在龙虎山,后来又去了鹤鸣山,就是一路追踪而去。可惜,他追到鹤鸣山,就再也找不到进一步的线索了。”
风雪失望的叹了一口中气。
已经沦落为观众的刘修看看风雪,再看看卢氏,心道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八卦啊,一个根本不靠谱的传说,还说得像个真的。几千年?中国历史上有几千年的王朝吗?
“嗯咳,夫人,三皇五帝到如今,哪个王朝有几千年啊?”
卢氏斜睨了他一眼:“敢问大人,你知道你祖父的事迹和音容吗?”
刘修眨了眨眼睛,他想起章太炎大师质问疑古派历史学家的那个问题了。他笑了笑,摇摇头,却不肯让步的说道:“我是没见过,可是无祖则无父,无父则无我,这个是常识,可以推理得知,至于你那个几千年的王朝,又从何得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某个人信口胡说。”
“字字有神灵,怎么可能是信口胡说,大人没有任何证据,就认定别人是信口胡说,未免有些孟浪了。”卢氏针锋相对的说道:“再者,何为父,何为母?大人说无祖则无父,无父则无我,那大人可知世上自有奇物,无父无母,环而自生?又有精魂鬼魄,秉天地而生?大人修行五行之术,五行相生相克,何为何之父,何为何之子?”…。
刘修只知道张角的口才一流,从来不知道卢氏的辞锋也是如此犀利,一时之间倒有些抵挡不住,不由得有些汗颜。好在他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没有露出任何慌张的神情,只是静静的听卢氏说,然后抓住她的一个话题,立刻抢过了话题的主动权。
“夫人刚才说,易道广大,无所不包。”刘修从腰间拿出那柄短刀,轻轻的放在案上:“敢问夫人,同样是一块铁,为何有的人打出来的刀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价值千金,有的人打出来的刀却只能砍瓜切菜,价不过百钱?”
“当然是技艺有差。”
“那技艺差在什么地方?”刘修追问道:“同样是刀,什么样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