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庞山民便得了庞统消息,心中暗道这蔡氏果然因刘琦回襄阳后,大感威胁,稍加刺激,其行事已变的疯狂了起来,和二蒯商议之后,三人皆笑这蔡瑁短视,且不说刘琦如今受刘表重视,根本不可能被轻易杀死,就是能将刘琦干掉,这荆襄大位,就必属刘琮么?
届时刘表大受打击,若效仿江东,传位表亲,抑或是刘备这个宗亲,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是如此以来,蔡氏一族,皆会为刘琦陪葬。
蒯越和庞山民商议许久,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这蔡瑁还是小觑了景升,于蒯某看来,景升虽如今老迈,欲托刘琦后事,可若真将其惹怒,区区蔡氏,难道忘却了十数年前,荆襄九郡那个杀伐决断的雄主了么?”
庞山民闻言,深以为然,只是如今蔡氏已然入瓮,刘琦的安危便是无虞,如今只待刘表大宴群臣之时,让刘琦演一出戏,相信刘琦对这蔡氏恨之入骨,会很乐意给这蔡氏一族,当头一击。
数日之后,荆襄朝堂,张灯结彩,群臣皆被刘表相邀,共庆夏口大捷,此番荆襄水军大败江东,于荆襄而言,实属罕见,虽说最后被刘备占了江夏,但是近些时日,刘备甚是恭谨,多番从江夏送来礼物,讨好刘表,刘表虽知其所图甚大,但是碍于宗亲面上,索性让刘备戍守长沙,于刘表看来,一个戍边的刘备,不足为患。
此番饮宴,刘表索性也邀了蔡瑁,虽前段时日,蔡瑁兵败夏口,可是刘表念及与蔡瑁相交日久,欲再给蔡瑁机会。令其先从营中将校做起,磨练性情,待日后复起,如此以来,也算是全了君臣之谊,所以蔡氏宗族,将领皆至。只是那蔡瑁进得厅堂之后。笑容阴冷,令刘表心中,颇为不喜。
不多时,群臣皆至。席间便觥筹交错,歌舞不绝,刘表心中欣喜,看着堂下众人,暗道这荆襄九郡,如今已于乱世之中,兴盛了十数年了,若再予他数年,善待士人。休养民生。这刘氏基业,便可代代相传,想到此处,刘表欣慰的看了堂下刘琦一眼。
自从刘琦归返之后,行事颇得刘表心意。之前身上懦弱之气,似一扫而光,也有了些人主之貌,想到此处,刘表笑道:“琦儿,来家父近前。”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刚一起身,便脚下一软,瘫坐于案边,浑身无力,呕吐不止。
刘表见状,神情大变,忙对刘琦喊道:“琦儿,此是何故?”
“父亲大人……”刘琦声息微弱,手指案上食物,对刘表道:“此中,怕是有毒……”
刘琦说罢,群臣大愕,刘表闻言忙命人去寻找医者,对堂下侍者吼道:“此是何故?吾儿缘何,会在此中毒?”
刘琦身边侍者闻言,忙跪伏于地,对刘表道:“小人不知!”
刘表正欲发作,却见蒯越从席间而起,对刘表道:“景升勿怒,如今为大公子解毒,才是要务,这下毒之人,亦要严惩不贷,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大公子归返襄阳,时日尚短,且行事敦厚,素未与他人结怨,既如此,又有何人,欲毒害于他?”
刘表闻言,神情一变,目视堂下蔡瑁,对蔡瑁道:“德珪!你当予老夫一个说法!”
“说法?”蔡瑁闻言,离席而立,对刘表道:“我亦不知!这刘琦中毒,干我何事?景升你欲要蔡某,给你什么说法?”
“德珪勿怒。”蒯良闻言,淡然一笑,道:“据蒯某所知,这筵席乃是蔡夫人命人操持,景升怀疑德珪,亦有理由。”
“蒯子柔!勿要血口喷人!”蔡瑁面色微变,口中叫骂,对蒯越道:“若是小妹下毒,也当先毒死你这祸害!”
“蔡瑁无礼!”刘表闻言怒道:“既如此,便叫蔡氏,前来对质!”
说罢,刘表便欲请人,蔡瑁闻言却道:“刘琦死便死了,景升,你还有琮儿后继家业,何必如此计较?再说,便是小妹下毒,又能如何?”
刘表闻言大惊,群臣亦议论纷纷,均斥蔡瑁无礼,蔡瑁却是大笑道:“景升,勿要忘却,你只有二子,继承家业,如今刘琦已死,你别无选择!”
“当真是蔡氏下毒?”刘表神情阴冷,盯着蔡瑁,蔡瑁似是浑然不觉刘表怒气,对刘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大局已定,若是景升聪明一些,当为我荆襄稳定,早做决断!”
“背主之人,休要张狂!”席间文聘拔剑而起,目视蔡瑁,正欲上前刺杀,却听蔡瑁道:“若刘琮后继荆襄之主,你敢动我?”
文聘闻言,目视刘表,见刘表神情灰败,文聘忙道:“主公,切勿被此小人蛊惑!”
“主公,此人已经疯了!”伊籍闻言,亦上前道:“弑主之人,罪无可赦,主公当严惩不贷!”
“把蔡氏带来!”刘表说罢,侍卫便忙去后堂,请蔡夫人而来,待蔡夫人行至堂上,见堂中气氛,剑拔弩张,心中便有定计,对刘表道:“景升,此事大局已定,如今这太守府外,已有我蔡家五百卫士,若景升一意孤行,亦勿怪我蔡家下手狠辣了!”
说罢,蔡氏便行至蔡瑁近前,蔡中,蔡和二人,皆把剑而立,文聘闻言却道:“请主公下令,只要杀了这蔡瑁,五百军马,不攻自溃!”
刘表闻言,目光冰冷,看向蔡氏,道:“还是老夫之前,过于放纵你蔡家了,今日之事,皆老夫优柔寡断所致,只是蔡瑁,蔡氏,老夫待你甚厚,且琦儿亦答应老夫,日后执掌荆襄,必厚待琮儿,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