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司马徽后,陆逊除钻研兵法之道外,闲暇之时,也在默默观察庞山民的施政之道,对于庞山民于民生方面的谋划,荆襄无出其右者,不仅仅是因为庞山民所掌奇术,可获巨利,其于安抚百姓,教化民生方面,在陆逊看来,也颇有手段。
司马懿与程昱坚壁清野,虽然狠辣,可若仅从兵法看来,陆逊亦可破其计策,命董衡,张任二者之一,引一孤军,直入许都,便可大乱司马懿先前谋划,身为曹操臣属,总不可能见曹操有难,而不发兵救援,一旦司马懿于汝南的排兵布阵,有所变化,陆逊自然可以于第一时间,向各关隘骤然发难,失了关隘,司马懿便如困兽一般,进退不得。
只是陆逊亦不欲将军中大将,置于险地,用此行险之策,陆逊心中早已料定,此汝南之战,乃庞山民布局天下的关键一环,如今距离入秋还有些时间,何必着急去占那杳无人烟的荒地呢?
既然汝南百姓多已迁徙,那就广迁荆襄百姓至此,蚕食汝南,才是陆逊的最终定计,除此之外,陆逊亦想看看,环绕曹操的各路诸侯,是如何情形,到底有没有人会耐不住性子,先汝南而战,一旦曹操与其他诸侯交兵,对于陆逊而言,可以算计的方面也更多一些。
陆逊从未将司马懿与程昱当作此汝南之役的对手,在陆逊心中,他的对手只有一人,便是曹操。
数日之后。庞山民于长沙收到陆逊书信,闻其谋划,心中喜悦,庞山民将信笺摆在庞统面前,对庞统道:“士元可来看看,我们这个小师弟,手段如何?”
庞统看过信上陆逊筹谋。心中亦是暗赞,陆逊行事沉稳,庞统暗道便是他为汝南城守。遇到如此劲敌,亦会颇为棘手,缓步推进。蚕食汝南,虽荆襄军马日行仅数十里,然则已经占下土地,可再无后顾之忧,且大军阵势严整,小股曹军不敢与之交战,纷纷溃逃,如此一来,也无损军中士气。
“这行军风格,与庞某格格不入。却极似孔明那厮……”庞统说罢,一脸苦笑,庞山民闻言却道:“孔明,伯言二人,用兵谨慎。乃是王道之师,士元用兵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乃是诡道,虽各有所长,可只论兵事。为兄还是欣赏孔明,伯言更多一些。”
庞统闻言,不禁默然,如若他伐汝南,如今早有军马兵逼许都了,虽胜算不小,可若被敌人窥破,也要费一番周折,与其周旋,庞统沉思片刻,诡笑一声道:“兄长也说,统与此二人各有所长,统若于兄长面前直言,不思悔改,不知兄长以后,还会不会使庞某领兵?”
“若士元改诡道为王道,为兄才瞧不起你,士元当谨记,凡成功者,皆须坚持,用兵之道不分对错,能胜即可,这天下广袤,士元何愁日后领军之事?”庞山民说罢,与庞统相视大笑,只过片刻,又有使者飞奔而至,言西凉军马,已耐不住性子,率先攻伐潼关。
“夺潼关?”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统道:“此非元直所擅。”
庞统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且守关者亦是兄长忌惮之人,这贾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潼关之下,西凉铁骑数万之众,密密麻麻,一白马将军手持长枪,遥指城上守关之人,于关下驰骋往来,搦战不止。
贾诩气定神闲的看着城下耀武扬威之人,任由那将连番喝骂,毫不动怒,身旁李典,乐进二人,闻关下之人,骂的起劲,睚眦欲裂,乐进于贾诩面前躬身请战,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允乐某擒杀此獠!”
“西凉锦马超,倒是有些昔日吕布风采,不过临此坚城,其也只剩嘴利了……”贾诩说罢,乐进面上怒色稍缓,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莫非坐视此人于城前耀武扬威不成?”
“文谦此言谬也,于贾某眼中看来,这马超此举,非是耀武扬威,乃是黔驴技穷,西凉欲夺我关隘,如今却只遣一匹夫阵前叫骂,若其真有本领,当望尘披靡才是……”贾诩微微一笑,目视李典,李典会意,于城头弯弓搭箭,直射马超。
马超虽不屑曹军避战,却于城下时刻注意着城头动向,见李典一箭射来,马超不闻不问,只枪头一荡,便将利箭挑开,城下西凉军马见此避箭之法,尽皆鼓噪,声援马超,马超扯下背上长弓,遥指李典道:“汝当观马某利箭!”
马超说罢,箭矢已往城上飞去,李典见箭矢来势迅猛,想起之前马超荡箭,欲效仿马超,坠城下军马气势,索性以枪挑之,枪箭相碰,磕飞箭矢,李典还未及回话,肩上猛的一疼,只见一利箭,已插其肩头。
虽肩头受创,李典疼的咬牙切齿,却一声不吭,将肩上利箭取下,李典手拄铁枪,摇摇欲坠。
乐进见李典中箭,心中大惊,却不知那马超如何为之,贾诩也一扫原先不屑一顾之色,郑重的看了马超一眼。
马超见一箭惊住城头数人,不禁大笑,对贾诩喊道:“如今可知马某这连珠射术?若尔等早早投降,马某可留尔等一命!”
乐进素与李典交厚,见李典负伤,心中更是恼怒,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开关隘大门,乐某誓擒此人!”
贾诩闻言,微微皱眉,不理乐进,却目视城下,对马超道:“你西凉之人,有些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既然马将军视我关隘于无物,强攻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马超闻言,傲然笑道:“现在投降,还有活路,若不肯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