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年内荆襄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吧……
贾诩心中并不愿与荆襄军马及早相逢,如今对曹军而言,休养生息的时间乃重中之重,荆襄实力雄厚,便是败上几场也无伤大雅,然而对曹军而言,如若再败,则只能退往河北,沿江而守了。
然而河北并无水军,往来大江之上,也只靠商船与军中的运兵大舰,如若日后新归庞山民麾下的江东水军封锁沿江,这狭长的水道,如何可守?
想到此处,贾诩长叹一声,暗叹荆襄崛起之快,实在是叫人难以预料。
正思索间,贾诩便闻斥候飞马而来,言关羽,张飞所率军马已过长江,且其大军浩浩荡荡,不知数目如何。
贾诩闻言便心头一惊,忙对斥候急道:“你可知道大军军师何人?”
“据传乃诸葛孔明……”
斥候说罢,贾诩苦涩一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轻声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另荆襄凤雏亦过大江,赶赴陈留……”
斥候说罢,贾诩大惊失色,心中暗骂庞山民对他还真够重视,其两大谋主,尽皆渡江,就为斗他贾诩一人。
“此战无论胜败,倒也可成就贾某名声,如今看来,唐王还真看得起贾某,果然之前屠城许都,贾某与荆襄已死不死不休……”贾诩说罢,便命斥候离去再探,独自一人,归返府中。
若未有之前许都之时,便是归降荆襄,日后仍可大有作为,然而如今曹营满朝文武,最不可降庞山民者,唯贾诩一人。
如今连良臣择主的机会都没有了,贾诩索性不再去想那些已成定局之事,苦苦思索当如何应对这两路远道而来的当前大敌。
贾诩正冥思苦想,难寻计策,忽闻侍者通报,言张郃又至,待其入内,贾诩叹道:“儁乂想必也知晓荆襄攻势,不日便至了吧……”
张郃闻言急道:“先生当将此事速报丞相,请求援军,郃听闻此番荆襄卧龙凤雏麾下,五虎上将悉数到场,只郃与文谦,如何抵挡?”
“好气魄啊!”贾诩闻言叹道:“那儁乂可告知贾某,我等请何人驰援?丞相麾下又有几人,可挡这荆襄五虎?”
“文远,仲康可挡其一二!”张郃叹道:“余者唯有倚仗人多势众,与之相争。”
贾诩闻言微微点头,为今之际,也唯有将曹操的老本儿尽数带来,尚可保徐州不失,想到此处,贾诩作书一封,召信使前来,命其速速归返邺城,将此间变故,告知丞相。
待信使离去,贾诩对张郃又道:“文和当速速整顿兵马,贾某已求援丞相,尽起军中精锐,来援徐州,且奉孝此番,亦不得不再辛劳一回了……”
“奉孝先生也来徐州?”张郃闻言大喜,对贾诩道:“如此一来,也不惧荆襄!”
“儁乂还是太过乐观……”贾诩闻言苦笑一声,却也不忍消磨张郃自信。
以荆襄如今的富庶,想要点这诸多兵马,毫无难度,而曹操此战怕是又要将辛苦一年的积累消耗大半,况且此役即便胜了,也只是对日后庞山民大举进犯,拖延得更久一些,只卧龙凤雏二人,便可给河北这般巨大的压力,若日后庞山民亲征河北,其威势又当何等浩大?
或许曹营诸将更多的还是如张郃这般乐观天真,以为可挡得荆襄一日,便挡一日,然而这诸将可曾想过若这般下去,曹操日后如何能够再入中原?
只这般消耗下去,荆襄便可令河北日渐疲敝,而最终无力与之相争。
想到此处,贾诩长叹一声,对张郃道:“儁乂且早些离去,贾某亦当静心苦思如何应对来犯之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