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苏南性子真爽,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面纠缠,干脆地答应一声,“王哥,来,我们继续喝酒。”
王天河的夫人于晓慧也端起杯子来,“小苏,该感谢的话,你王哥都说过,我也不再重复。我听天河说,你是一个人在浦城打拼,那么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哥哥姐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跟于姐说,保证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王天河则是趁着这个机会起身去了卫生间。等他回来时,身后多了一个人。三十来岁,与王天河年龄相仿,瘦高个,两眼有神,进门后就笑着到老太太面前向她问好。
“这是我的朋友,天时集团的刘少州刘总。”王天河在一旁介绍着,“刘总听说老太太在这儿吃饭,一定要过来问个好。”
明白刘少州的来意后,老太太跟他客气几句。王天河又邀请他入座,并给他介绍了在座的众人。
“你好,刘总。”苏南伸手与刘少州握了下手,却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似乎有话要说,还是犹豫了下,最后又忍下来。
因为刘少州也算是客人,苏南特意给他让了座。这样一来,就坐到于晓慧的身边。他皱眉的动作正好被于晓慧看到,便奇怪地问了他一句。
“小苏,怎么了?”
“这……”苏南明显还在犹豫,考虑了一会,才开口问于晓慧,“不知于姐是否知道《韩非子》中的一段文章《扁鹊见蔡桓公》?”
于晓慧轻轻点了下头,“知道有这一篇文章,只记得大概的意思,具体内容忘记了。”
“开头一句是: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苏南仍然在琢磨着话语该怎么说才合适,“现在刘总就是这种情况,他身体有点小病,自己不察觉,去体检也不会查出来,但是不及早治疗,后果却又很严重。”
“真的吗?小苏你不要知说话,随便说别人有病可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晓慧不相信地叮嘱一句。
尽管她知道苏南懂医术,却没想过他的医术究竟有多高。至于救回老太太和毛毛,那只是急救方法,稍加训练就可以掌握,不能代表他的水平。现在听他说得如此玄乎,实在是难以相信。
淡淡地笑了下,苏南没再多说什么。他不是医生,刘少州也不是他的病人,虽然出于习惯,他从刘少州一进门就为他诊断,却不是说非要给他治病才行。
见苏南不再提这话题,于晓慧也不多问。苏南是他们家的恩人,如果一味怀疑他也不好。可是这样的事,却又是自己难以相信的,真要谈多了起了争执反而不美。
一旁的刘少州在坐下后,听王天河介绍完苏南,狠狠地夸奖了他一番。很多人以为医生有多么威风,在平民面前还有可能这样;真正在权贵面前,有礼貌的,还会对医生客气,修养差的,只是将医生当作一名高级手下而已。其实这怪不得他们,因为在他们眼中,与他们对等的最多只是医院,医生只是医院的属下。
当然,这些认识对于那些真正有水平有骨气的医生来说没用。但是真正的医生却是不多,最起码在刘少州认为,苏南这个年龄还算不是医生,能够对他褒奖一番就是大面子。
从刘少州的话中,听出那份客气的疏远,苏南更不会没事找事做,主动将他的身体情况讲出来。
他是谁?大医苏仲和的孙子!家学渊源,虽然年龄小,也担当得起国手的称号。没事干,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求着人家让他治病,那还要不要这国手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