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紫屹的动作稍稍顿住。清醒?
清醒是他做了太多次的成功大事,却随之而换来的更多的寂寥;清醒是午夜梦回之后,突然想到她的浅颦轻笑总是流连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怅然若失;清醒是他用忙碌麻痹自己,专心致志的帮她解决着成堆成堆的麻烦后莫名其妙的失神……
他不想清醒。
他不想要清醒了,今晚他尤其不想清醒。
全湿的衣衫撕起来带着小而碎的水花,溅起在两人的脸上睫上更是煽风点火,很快整件外衫就被他撕成了几块条布,可他却只顾着自己方便,根本没有顾上那些撕了一半的布条半褪在她的腰间,正好将她的双手绊住,让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经过水泡过的她肌肤像是透明的白,柔嫩滑腻,浑身凉冰冰的,需要他的体温,需要他来焐热。她的微凉却更加点燃了他的火热。
程熙想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出,又急又燥,却又无可奈何,闭着的双眼不敢看他,却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滕紫屹的理智完全流走,燃烧的眸子盯紧她,这是他极度渴望的,这是他一旦品尝过就早已食髓知味的渴望。被醋意和怒意浸透的**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
手掌肆意地游走在每一片他想要占有的禁土,连同炙热的吻烙印在每一寸他想要拥有的肌肤上……滕紫屹低下头,用嘴唇,用双手,用所有可以用的,紧紧贴着她,感受着她。
刚刚,他也离你这么近?
刚刚,他也这么抚摸和亲吻你?
刚刚,他也……
……
滕紫屹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可他却就是忍不住地去想,去用想象折磨自己。
闭上眼睛,握紧双拳,承认吧,滕紫屹,今日你嫉妒得发狂了。
手掌控制不住力道的肆意游走,炽热的吻更是带着一丝恨意的激情,让她再也没有能力没有办法思考,昏沉沉的,脑子里身体上,只有他,只有他此时此刻的占有和侵犯。
直到一声试探性的敲门声,震回了程熙的理智,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敲门声,仔细一听却又没有了。而后又是一声更加有力的敲门声。
“有……有人敲门。”程熙的气息有些不稳。
现在她还能管有没有敲门?滕紫屹刚刚消散的怒气再次聚拢,手下不禁加重了力道。
“真……真的有人在敲门。”程熙怕他没听见,坚持地提醒他。
滕紫屹停了停,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直起上半身,程熙这才看到了他被**熏红的眼眸,杀气掠过,他的脸也瞬间变得阴沉。
“盗骊大人说,别忘了那本小册子。”门口是千山大着胆子的禀报声。
“滚!”一个字,外面再无声响。
“小册子?什么小册子?”千山的声音虽不大,但是程熙却是听见了。而且这个时候,千山还能帮着盗骊进来传话,可见这个话是相当重要的,否则千山不敢惹自己的主子不快。
什么小册子?不就是盗骊手制的那本如何更有效的助她受孕的那本小册子?
盗骊这只狐狸,这个时候让千山进来传这个话,就是为了来恶心他的。
他用这一句话来清楚的告诉他,他虽然是驸马,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可是在这段关系中,他更为重要的角色不过是被她选中的助她受孕的那一个。
他没什么可得意的,更没什么可优越的。
他甚至每次意图与她欢\/、爱都得将这件事放在理智上,否则他不仅是失去了理智,他更是弃她的前途命运于不顾。
程熙看着滕紫屹一张黑沉的脸,阴沉,愤怒,带着一丝痛楚,更带着**没有完全平复的痛苦。总之扭曲而硬冷。程熙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怒起而杀人一般。一时也有些茫然了,舔了舔嘴唇,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道,“滕紫屹,你在生气吗?你别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有意不提前通知你就连你一起迷晕的,只是当时事情紧急,又有江随云在一侧,我没办法提前跟你说。还有今晚确实是我错了,我不该不打一声招呼,不经过你的允许就随便出府,我更不该夜深了还不回府,我让你担心了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我并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嘴馋,出去觅了一顿食。但我保证我再也不嘴馋了,你别生气。”
“别说了。”
“对了,我还不该喝酒。我上次就答应过你,不再乱喝酒的。可惜我没做到,我错了。我还……”
“别说了!”滕紫屹加重了语气喝止她。此时的他还压在她的身上,失去的理智因为盗骊的一句话早已回来。再一看身下的她衣襟凌乱,身上点点的红痕仿佛在控诉他刚刚的粗暴,好好的衣衫被他蹂躏成了一片片布条,衣不蔽体的她仿佛在控告他的蛮横,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
她本可以一个巴掌狠狠甩碎他的张狂和以下犯上的。
可她却在说什么?她在跟他一个劲的道歉?
明明错的人是他。是他!!!
一股自我厌恶牢牢地攫住了他。滕紫屹,你早已经忘记了你的初心了。她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可你呢?
竟想着独占?一旦不能独占就强迫。强迫她陪你上床?强迫她脑子里身体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你的贪心未免也严重了,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驸马,更不配辅佐她登上皇位共享天下!
滕紫屹扯出一个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