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警官,你来了,我儿子的案子……”兀的,后面响起了带着惊喜情绪的声音,可是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下一秒,哭天喊地的嚎啕声想起,“你还我儿子命来,你把我儿子的命还回来,你个杀人犯,我咒你不得好死,你竟然还敢上我家来……你滚,赶紧滚……”
“你个搵灾的贱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喊着,老太太的那微微发福的身子抖得不成样子,欲要上前来抓住林晓,却不料脚下一个不稳就扑在了林秀的身上,不过这动作并不耽误她动手,直起了上身以后摊开五指就照着林秀的脸上打去,在阳光的映照之下,其指尖的那一抹亮色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下。
片刀,是片刀!
“妈……”首先发现这一疑处的自然是刚刚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的林晓,不过饶是她现在反应了过来,离得最近也拦不住这妇人的动作,目测有两个身位的距离,林晓立刻上前两大步伸出了手臂,以手上留疤换这一刀,值了。
二十厘米……
十厘米……
五厘米……
距离就这样快速的拉进着,可是,迟了,还是迟了,刀子已经在眨眼间到了眼前了。
林秀依旧站在原地,未曾挪动分毫,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惊得,全然忘记了后退躲避,但是就在片刀马上划到她的眼睛的时候,她竟然在大家错愕的目光中抬起了右手,上半身微微往后一仰,轻松的躲过了攻击,然后手指一扫,就把妇人手中的片刀仍在了地上,冷声道,“下次再想用刀子割瞎别人的眼睛记得挑好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把刀子扔在地上,而不是反捅你一刀。”
“你……”老太太被这一下子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没说出来话,谁能想到看似一个软哈哈的女人手脚能这么麻利,是的,老太太认为林秀的手脚很麻利。
“妈……你没事吧?我看看……”见母亲躲了过去,林晓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贴近了身前仔细询问着,很认真的看着林秀的脸,“还好,没有破相!”
林秀刚刚的身手她怎么可能会没看见,只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母亲的故事肯定不简单,以后有很长的时间去了解,现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大娘,你怎么能拿刀子伤人?别太激动,你说你的岁数都不小了,不能总发脾气,容易生病……”邢警察也立刻冲了上来,拦住了还要伸手的王冠海的母亲,用词颇有一股子循循善诱的味道,看样子,这位邢警察家中也应该有个老人。
“我没事!”淡淡一笑,林秀拉着林晓往后退了两步,眼底的眸光一暗。
“妈,怎么了?”
外面闹得鸡飞狗跳的,屋子内的人自然也听见了声音,继风波暂时停息了以后立刻出来了二人,神色焦急,步伐匆匆,后又有一人从屋子里面出来,脑袋上缠了好几层的纱布,首先看见的人便是站在门口处的林晓,下意识的缩了缩头。
而林晓自然也是认识这男人的,四日前的晚上,在医院里面,被打了一下而幸存下来的那个男人,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大事,至于另外两个她也认识,为首的中年妇女是那日在警局守着门口的那一位,也就是死者王冠海的妻子,暂且称她为王妇,之前那位拿着片刀想伤人的就称为王奶奶。
另一位跟出来的则就是之前曾经围攻林隶那六人中的其中一位了,来之前,林晓特地看了一下他的背景,才发现这孩子竟然也曾考进过一中,并且还是公费的,叫王安逸,只比林隶大一岁,现在本应该上大学的,可是如今这么一看也明了了,肯定是辍学不念了。
不过这王安逸却不是死者王冠海的儿子,而是他最小的弟弟,而之前脑袋上面包纱布的那位则是王妇的哥哥,就是他的叔辈大爷,平时就是个好赌之徒,欠了好十几万的外债,穷的叮当响,如今耗在这里为的自然是抚恤金了。
王奶奶和王安逸自然是很烦他,可是碍于王妇的面子又发作不得,毕竟这家里面还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孩子大了总是向着母亲的,不喜欢妈妈的纯属是青春期叛逆,要不然就是从小被忽略,被无视的那种。
如今这死者家属和杀人犯都面对面的坐着了,该说话的也都得说话了,一味的装死那还过来干什么?等着被骂?
“王奶奶,您儿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请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杀死他的,那天晚上就是我和您儿子第一次见得面,当时他开口就要两万块钱的医药费,您的小儿子那个时候明明就是脑部受伤只缝了三针的,两万块钱您觉得这不是敲诈吗?我承认我当时是过激了,同时也给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是怎么样才能不让您的儿子白死……”思量了好一番,林晓最终说出来了这么一段话,众人都坐在炕上,她和林秀也只有站着的份儿了,不过站着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听见这话本来是想再骂几句的,可是转念一想也觉得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便冷哼一声,怒视相向,胸口因为大幅度的吸气吐气一起一伏的。
不说话,便是证明已经将话听进去了!
林晓认为这绝对是个好的开始,便继续说道,“王阿姨,您比我妈小几岁,我就叫您一声阿姨,我同样也能理解您的心情,丈夫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还留下一个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母亲,想一个人两方面都照顾到谈何容易?而且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