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芜脚步不停,只是当真不计较的摆摆手,“代我问老齐王安好。”
一句话南郁北面色未变,可是冷言诺却感觉到南郁北瞬间周身那股沉压而来的气息,就像是原本深灵灵的水巨变成一汪黑潭,陷得人泥淖不清。
看来,这南皇后与齐王府当真是……老齐王?她进齐王府这两天,倒是未见过呢。
啧啧,有些好奇了,果然,她提前来南国当卧底是对的。
而宗芜皇后入殿后再度传来的一句话再度让冷言诺确定她提前来南国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过,本宫的公主可不会这般白白死了,宸儿……”殿内前句话微微凛然与不容违逆,而最后的两个字,却唤得是轻又轻,紧接着又听宗芜皇后道,“湘仪毕竟是你的亲……”
“母后累了,桂嬷嬷劳心伺候吧,登基之事在即,朝务繁多,儿臣先走了。”南木宸不待宗芜皇后说完,便看也不看南郁北与冷丫鬟一眼带着倪月与公公转身离去。
刚走了两步,南木宸又回过头来,看了眼地上仍旧坐着的一袭王府丫鬟装的女子,那幽深如海的眸子叠影重重,山岚复过,却不过一瞬,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抬脚离去。
不可能是她,她不会这般自落尘埃,不会这般就低自己,在他心里,她永远是狡猾的明亮的,鲜妍的,璀璨夺目的。
南郁北将南木宸那一眼之间飘转的些末情绪看在眼里,上前一步,“多谢太子。”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南木宸语气轻淡脚步不停。
冷言诺静默,想着宗芜皇后未说完的话,那句话是想说,南湘仪是南木宸的亲妹妹吧,因为东宫皇后的戏码,南国皇后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人。
“璃王妃好手段,银针入柱三分。”长长的宫道上,南郁北语音极轻,跟在其身后的冷丫鬟微微低头,不敢居功,答得坦然,“那银针不是我所射,以我当时紧挨柱子的角度,没法不动声色避过那么多明卫暗卫的眼睛入柱三分。”
南郁北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冷言诺,“不是你,那是谁。”
“谁知道。”冷丫鬟无辜的耸耸肩。
“你身边那个蓝衣高手?”
冷言诺摇头。
“你那丫鬟寒霜?”话落,南郁北自己先摇摇头,寒霜武功他接触摸过不可能这般高,想到什么,南郁北却突然一笑,“难道是璃王?”
“不会,他若在,不但不会救你,反而会一剑先杀了你。”冷言诺抬眸,语敢凉凉。
南郁北恍然所悟的点占头,“倒也是,听说璃王挺爱醋的。”
“嗯,他还喜欢人血。”冷言诺一本正经。
“你……”南郁北几句话败北,有些牙痒痒,这个厉害的女子。
“不过,我倒是不知,齐王还当真想要寻死。”冷言诺突然语气微讽。
长长的宫道上,二人继续走着,语声低而轻,一切冷嘲热讽都像是在打太极般浅言吩咐,倒也不惹人怀疑。
南郁北鼻子里哼了声气儿,微带苦涩却不过一瞬又想化去苦涩上升一抹一贯的fēng_liú笑意,可是笑到一半,又觉得此时任何情绪在这个精明的璃王妃面前都无所顿形,遂又松下脸,一时间,那张眉目分明,fēng_liú俊美的脸上违合感超常,最后直接来句,“我倒是希望你真是我的丫鬟。”
冷言诺抬眸,“你说什么……哎……你别走,我保证不重伤你……”
而冷言诺与南郁北刚出了宫门,南木宸带着倪月从暗处转出身来,眉宇间很沉郁,便那春深拂华,淡夏月季也是吹化不开。
“太子,我查过了,这帝京城里确实没璃王与璃王妃的行踪,而且……南家公子传回消息,那仪队里的璃王与璃王妃确实是真。”一旁倪月上前禀报。
南木宸一直沉郁的面色却微微一松,唇畔似乎还起了一抹笑意,看得一旁的倪月一呆,太子,已经很久未笑了。
随即,倪月抬头看向宫门处那上了马车正欲离去的齐王府马车,若有所思。
仪队里的璃王与璃王妃自然是真,也不知玉无忧的伤势如何了,是何时那般快的脚程赶到仪队,而……
冷言诺上了马车,看着那明灿灿的天,再闻着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淡淡青甜香,独属于南国的空气微润,暗香绵长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只叹浮华后的浓重深沉。
是的,慕容晟睿又消失了,最近,他总在玩消失。
真是一个不合格的青衣小厮,冷言诺心里微微懊恼,虽然她很会掩藏情绪,可是,此时车内狭小,还是有丝微情绪外泄。
南郁北深深的看了眼冷言诺没有言语。
“小姐,今日之事是否要告诉……王爷。”寒霜冲冷言诺眨了眨眼眸,她虽未亲身经历,但是想必于那般情境之下,也没什么好的路走,她百般从玉书那里探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她也奇怪那傲娇的玉书为何肯对她吐言,但是先不管这个,若是王爷知道小姐变相的说成是南郁北新招慕的美人……这……
王爷那个性子,对什么都是可以在意或不在意,可是唯独对小姐的事情太在意。
“你不说,想必他也会知道,不管他吧,不过……”冷言诺突然道,“寒霜,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姑爷对南郁北太放纵了些。”
“嗯?”寒霜霍然抬头,细细想来,好像,的确是的,不得不说这南郁北最早之前还对小姐有过非分之想,欲以……照理说王爷早就将这人大卸八块了,可是王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