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儿看,该如何罚?”慕容晟睿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觉悟,微笑着对着冷言诺道,一幅,这果子你觉得是剥着吃好,还是切着吃好呢。
冷言诺看进慕容晟睿的眼中,就在刚才慕容晟睿出现那一刻,她竟然从未有过的心动与激荡,原来当你累时,有一张笑脸,一双永不退缩的臂膀,确是一件极度幸福美好的事,春暖花天,碧天清泉也不过如此,此时四目对视,直到她觉到慕容晟睿眸中多了一丝情愫微微流动,方才错开眼,道,“那就……”
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想着璃王妃要如何惩罚南宫玉儿。
三皇子却微微挑了挑眉,他相信冷言诺是个聪明人,万不可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这罚应当也不会重。
南宫王爷看了眼自己的小女儿,只要不是……那就算五十大板也是可以的。
南木宸从头至尾都看着冷言诺,看她之前冷静沉婉,看她在慕容晟睿出现时出现的一恍而过的他从未见过的温软,看现在她拿到惩罚南宫玉儿的权力,面上依然冷静,只是那华光四射的眼底他似乎看到一丝淡淡的算计,又好似看到一层深雾,那雾太远又迷蒙,以致于他从未走近过。
是不是只是晚了一步,他就必须要这般,永远看她微笑倚人怀。
红尘纤华四季更替,她似乎有些变化,又好似没有,他日,他一登而顶,一国之帝,会不会离她进一些。
她会不会就会因此为他停下脚步。
天机之言,依星宿观,千古不亘,怎么可能不信,怎么可能信则有,不信则无。
绞结在一起的命运,从出生便已注定,逃不掉,纠不断。
所以,我可以慢慢来。
“南宫郡主自小衣来伸手,养尊处优,罚重了,倒显得本王妃不懂人情太过矫情,王官贵族,再如何,也同样与之为民,不如就让南宫郡主下民二十天,与民同食,与民同乐,可好。”冷言诺话落很是知情识解的对着外围百姓看了一圈,很是体谅。
“璃王妃果然大义……”
“不用挨板子,郡主本就如花似雪,哪里受得起……”
人群里刹起一片议论。
然而南宫玉儿却轰然一震原本就似在雪中飘摇,这下子直接跌落雪渊,不见天日。
“这……”南宫王爷与南宫羽也同样抬起头,这确实算不上惩罚,可是在南宫玉儿来说,却是比烙型毁容易来说更为沉重的惩罚。
南宫习上前一步,有些疑惑的看向冷言诺,南宫玉儿的怪癖无人知晓,也因此,太子才会对南宫玉儿多少纵容,这……
南宫玉儿自然没有将从天慕返回南国一慕告诉他们,同样也禁令下属将此事渲染,毕竟这样一个怪癖,真的让她……
不敢离人太近,不敢与人同食,就连自己的父亲与哥哥都不能她离得太近,一近,她就会难受,难受得心中如蚂蚁虫蛀,从小到大,也只有太子于她似乎有些不同。
也正因为她这个怪癖,南宫王爷才会越加疼宠她。
冷言诺看着南宫玉儿瞬间失去光泽的面色,心里冷笑,洁癖强迫症,她曾经见识过,也遇到过,他们最怕什么,她自然知道,只不过,这个南宫玉儿怕是比她曾经见过的还要严重。
只是在现代在说这种病多自遗传,可是他看南宫王爷好得不能太好,没有一丝半点症状,也不知道这南宫玉儿如何得来怪病。
许也是坏事做多了,上天责罚吧。
三皇子此时面色同样黑得可以。
只有南木宸垂眉看了眼南宫玉儿,方才开口,“璃王妃心慈仁善,的确大义风范,只不过,玉儿自小锦衣玉食,又做不得那般寻常事,没得连累别人,郊外有安香庙,不如去那儿焚香,顺使代本宫给佛祖多上几柱香,保估南国安平昌盛罢。”南森宸说话之时却看向冷言诺。
那眼神殷殷切切,虽然一如往常的幽深似海,可是却有细碎光点在里面流着,似在诉说,请冷言诺高抬贵手放南宫玉儿一马。
这是为了自身的派系利益,为了不伤了南宫王爷的拥护来让自己妥协,冷言诺心底冷意直直泛开一片秋湖,突然觉得南木宸极度恶心,比起楚浴染来还让她觉得可怕。
若不是自己机警,沉静镇定,但凡自己胆小或者弱一些,那现在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冷言诺越想,心中越是觉得南木宸面目可憎起来,随即心间似有一团火,蹭蹭往上升,眼光突然一片黑暗,脑中也有些混混沌沌,似无声的海无声的渊,无声的沙漠,突然大片的袭来,让她心中一紧。
“诺儿。”耳边传来温柔轻唤,冷言诺心神一震,回过神来,将刚才那些异样情绪不着痕迹的掩下去,对着慕容晟睿一笑,方才对南木宸道,“我已经说了,既然太子不想让我做决定,又何必如此,王爷,我累了,回去吧。”冷言诺说话间对着一旁等候已久的公公道,“烦请公公告诉皇后,晚间就要宫宴,晚点我会早一些进宫去面见皇后,还请皇后海涵,话落不待公公反应,便当真向马车走去。”突然一瞬间,冷言诺也不管南木宸到底如何决定了。
“来人,请南宫郡主去东边西城区,二十日后允许归家。”身后传来南木宸沉缓的声音。
南木宸一声命令,直接转身上了车撵。
身后,本来想要上前求情的南宫王爷,最终只是收获了三皇子一个摇头别追的眼神。
南宫玉儿早已失了灵魂与精气,只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