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如何熟悉的两个人吧,只是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而已,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只是为何,这些天来,会一直都担心着他身上的蛊毒,害怕他忽然哪一天就无声无息的死去了呢?
这真的是一种极为难以言说的感情,她想了一会,觉得纠结于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就不再去想,又待了一会,就要离开,忽然,耳廓一阵颤动,窗外,一丝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来人人影一闪,就要从窗户外跳出去,哪里知道那人更快,只听到“吱嘎”一声,一声极为轻微的声响传来,几乎未容得她有任何反应,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经从外面掠了进来,而且,是径直扑上了她。
来人心里一紧,避让的后退两步,可是来人身上那无比熟悉的松子清香,却是让她的脚步再度顿住。
就是她这么一犹豫的时间,脖子,已经被一双手死死的掐住。
喉骨一紧,下一秒就要被捏碎,来人心下大骇,也管不了露出行迹,手腕轻抬,一把黑色的匕首,划出一道冷风,朝来人心口刺去。
来人冷哼一声,滑退三尺,站定不动。
安寰的喉骨被掐的极为难受,呼吸有些许不稳,微微急喘。
她睁大眼睛看着黑幕中的人影,心里清楚的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应该是认出她来了,可是他不说话,她也只好不说话。
但是,她却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寒意,惊人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好似他随时都会暴起出手,将她杀死在这里一般。
她忍不住吞了一大口唾液,知道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是万万抵挡不住他拼尽全力的一击的,一时间,后背竟然隐隐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有多长时间未曾有过这种感受了呢?
是初进大阉寺的时候遇见幽绿那个变态,还是,第一次外出接受任务,一不小心陷入几百号人马的包围之中,抑或是,刚刚从大阉寺逃出来的时候,遭遇的小宗巴的暴起追杀……
总之,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她从未想到的是,在他的身上,她居然也会感受到这种杀意。
他要杀了她是吗?
或许是吧,她当年所做的事情,他本就绝对不会原谅,更加不会放过她的,要杀死她也属于正常的行为。
这一刻,她几乎忍不住出声,让他早点出手,免得她备受煎熬。
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安寰几乎要被这种压力给压垮的时候,她周身的寒意,却是陡然散去了。
随即,他开口说话,“你怎么会在这里来?”
他的话语中,带着怀疑和不悦以及,一丝危险的警惕。
她心神一荡,却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已经染湿了后背。
原来,她居然这么的怕他,真的是,很奇怪呢?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缓缓道,“我来看看他。”
“走,去别的地方说话,不要打扰到他休息。”他道。说着,人影一闪,从窗户掠了出去,她略一迟疑,跟了出去。
这一路,居然来到了暮云宫,看样子,连他也觉得,只有在这里说话,才是最为安全的吧。
朦胧的月色下,清晰可见彼此的影子,虽然还是看不清楚样子,但是至少,在说话的时候,心里不会那么发怵了。
“你带我来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他冷哼一声,“这句话该我问你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不知道我就直接告诉你……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他咬着牙道。
她冷冷一笑,“这话很奇怪不是吗?我什么时候招惹了你了?”
“你半夜三更去看尘,难道不是招惹我吗?”他冷声反问。
“不过是去看看朋友而已。”她不以为意。
“朋友,该死的,你说你们是朋友……”冷风刮面,他横移几丈,到了她的面前,待看到她清丽而倔强的脸庞的时候,心神微微一荡,不过很快,脸上再度浮现出残忍暴戾的神色。
“有问题吗?”她抬起头,直视着他问道。
“有没有问题还需要来问我吗?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又有什么身份需要逍遥王来提醒的,还真是难得呢?”
自她走出逍遥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不是吗?
“该死的,难道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话来刺怒我吗?”霍天逍暴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