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巴没死,我怎么能死。寰满脸坚定的道。
韩寂微微一叹,“以你目前的状态,前去大阉寺,不是找死又是什么?”他自然是可以看出安寰不过是外强中干,功力大不如从前。
“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自己死去的。”安寰淡淡一笑,神色恢复了几丝从容。
她放开宁致远的手,塞入被子里,又将被子掖了掖,这才起身,往外面走去。
韩寂跟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
……
饭菜上来的时候,安寰还是蹙着眉头在发呆。
韩寂好久未曾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也不管他,当即大口吃了起来。
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可避免的弄出一些动静,安寰回过神来,看他一眼,而后倒上两杯酒,一杯递到他的面前。
韩寂稍有错愕,伸手接过。
安寰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脸色严肃的道,“韩寂,谢谢你。”
韩寂眼睛微微一眯,“谢我?谢我什么?”
“自是谢谢你将宁致远带回来,不然的话,他早就已经死了。”安寰正色道。
“他本是命不该绝之人,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似乎并不是太想提起这个话题,韩寂的脸色,显得不是太好看,他声音中有着一丝异样的道,“只是可惜,我不能救他,”
“不,你将他带回来,就已经是救他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我去处理。”安寰说着,一抬头,一口气将一杯酒饮尽。
韩寂见状,也只得将酒喝下。
他问道,“你想干吗?我这一路南下,遍访名医,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恐怕,难以有更好的办法吧?”
“只要有一丝的生机,我就不会放弃的。”安寰断然道。
“难啊。”韩寂低低一叹。
他自从是无比张狂之人,但是此次北上一行,见识过大宗巴的真正实力之后,无疑让他收敛了很多,甚至都变得不是那么自信了。
当然,破而后立,他自知自己还有一个很大的提升空间,而且,和大宗巴一战,他也是有着很多的领悟,只是这一路带着宁致远风尘仆仆的南下,也没时间去细细体会。
但是,在将宁致远交给安寰之后,他也该去闭关修炼了。
所以,这顿饭,既是接风宴,也是离别宴。
“再难的事情,都是人做出来的不是吗?”安寰却是自信满满。
虽然,心里深处,她也是不自信的,害怕宁致远死去,但是,如若连她都不自信了,她又凭何来救宁致远呢?
所以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那我……祝你成功吧……”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或许,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祝福吧。
“谢谢。”安寰诚挚的道,话音刚落,她的手掌,伸到了韩寂的面前,“给你。”
手掌掌心,是一块墨黑色的精铁令牌,上面用梵文写着十一两个字。
大阉寺的规定,每一个进大阉寺的人,都有一块生死令牌,牌在人在,牌亡人亡。
而这块代号十一的令牌,一开始正是韩寂的信符,后来,才传到安寰手里的。
他此去北斗王朝,所有的努力,也正是为了换取这块令牌,但是,当令牌真的递到面前的时候,韩寂的心,却是释然和平静了。
也无需过多的矫情,韩寂淡淡一笑,伸手接过,“多谢。”
自此之后,他的命运,就是彻底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了,虽然看的淡然了,但是还是由心底深处发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叹。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安寰笑道。
原本,要让她如此轻易就交出这块令牌,是万万不可能的,毕竟韩寂就是一把利剑,这把利剑,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帮助到她。
但是,韩寂千里迢迢的将宁致远送回来,此番情意,已然足以盖过一切。
韩寂诚心待她,她自然也该诚心待之的。
“应该的。”浅不可闻的一声苦笑,韩寂手指搓动着,把玩着这块精铁令牌,有好一会,他才道,“安寰,我这人一生中从不轻易许诺,但是,如若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前去找我,不管是什么事,我无条件帮你一次。”
“多谢。”安寰慎重的点头,自是知道韩寂的这个许诺,意味着什么。
两个人对望一眼,相视一笑,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从彼此眼底深处,流露出来。
随着宁致远的回归,一些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事情,也被安寰谨慎的纳入近段时间要做的事情之列。
有一点她心里非常的清楚,在自身的实力恢复之前,不管做什么打算,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而且,因为霍天逍的缘故,在开天城,她几乎称的上是无任何落脚之处,再加上霍天尘重病垂死,她也可谓是危机四伏。
不过总的来说,虽然外面危机一片,但是暮云宫,暂时还是安全的。
安寰将宁致远托付给手下之人照管之后,再度回到了暮云宫。
眼下,开天城就是一趟浑水,什么人都想在这趟浑水里趟一趟,企图从中得利,但是,她对这些争夺并无兴趣,唯一想做的,就是在短时间内尽可能的恢复自己的功力,然后,她才有实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显而易见,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安寰在几天之内,反反复复的试用了几种方法,甚至强行提高离火神功的境界来恢复身体的创伤,虽然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