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极为难缠的人啊,安寰的头,微微疼了起来。 ……
是夜,心里一直想着如何与霍天逍相处的问题,安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良久,无一丝的睡意。
霍天逍知道了她此来的目的,却没有正面点破,反而选用了旁敲侧击的方式,和他的个性,还真是不符呢。
她弄不清楚霍天逍是怎么想的,但是却隐隐意识到,这一次,可能,自己又错了。
可是,即便是错了,错就错了吧。
以她现在的实力,是根本没办法和大宗巴对抗的,更何况还有大阉寺了,她必须借助外部的力量,而霍天逍,毋庸置疑,是能够借用的。
就算是霍天逍真的发现了什么,只要霍天逍不说出来,她也就装傻到底,死撑到底吧。
微微一叹,顿感好笑,她安寰,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人,需要俯首向人示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正当她自怨自艾,无比纠结的时候,忽然,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嘎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慢慢朝床头走来,随风送来的熟悉的松子香,让安寰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只是,令她不安的是,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过来?想要干吗?
身体有些发紧,很想回过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强忍住了,假装自己已经睡熟。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人却是越走越近,一直走到了床头。
而后,床板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颤抖,被褥往外倾了一点,一个温热的人影,紧紧的贴着她,挤了过来。
不过是微微发怔而已,霍天逍就已经上床了。
安寰的脑子有些发木,他该不会是又想着那事情的吧?还真是无药可救啊。
可是,让安寰意外的是,霍天逍只是从后面将她抱住,躺在她的身边,却没了别的动作,过了一会,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居然是睡着了。
安寰哭笑不得……
……
明明还繁星满天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漆黑一片。
夜幕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在夜色中不停的奔跑着,气喘吁吁。
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可是此时,她已经没时间来思考这些,唯一想着的,就是逃,逃的越远越好。
身后,数十个黑衣大汉,一个个手持锋利的兵器,穷追不舍的跟在后面,一个个满面狰狞,杀机毕露,而目标,正是这个小女孩。
脚下一个踉跄,小女孩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摔倒的声音,惊动了那群黑衣人,黑衣人马上蜂拥而至,无数的利器,朝她身上刺来。
梦做到这里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断痕。
而冷汗湿衣的安寰,从噩梦中醒来。
事实上,这并不是梦,而是她进入大阉寺的第二年,所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那一次,她差点就要死了。
关键时候,宁致远仿佛天神一般从天而降,用驭蛇之术,召唤无数的毒蛇,救她一命,不过即便如此,他和宁致远还是双双身受重伤,差点死去。
这算不得是她所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事情,但是那黑衣人和毒蛇缠绕在一起的画面,却好像是前世所看过的惊悚片,稍稍一想,就毛骨悚然。
安寰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到了地狱也可以横着走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却是极为怕蛇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段记忆,才会如此的深刻。
只是,真的好久好久没做这个梦了吧,不知道为何,今晚,这个梦,会钻进脑海。
安寰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斑斓,月光柔和而明亮,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
梦里面的场景,已经不可能再现,可是心里面的颤栗,却还是有的。
不过,依偎在霍天逍的怀抱里,呼吸之间,充斥着淡淡的好闻的松子香,本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平稳下来的内心,迅速平息下来。
霍天逍为人冷硬,可是他的怀抱,原来却是如此的温暖的,温暖到出乎想象。
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发凉,还是冷汗湿衣寒意逼人的缘故,安寰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又朝霍天逍的怀抱里挤了挤。
霍天逍发出一声满意的哼哼声,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就连睡梦中,都能笑出来,看样子,是做了美梦了吧。
不过他所发出的声音,却是提醒了安寰,安寰脸微微一红,缩了缩肩膀,而后,慢慢从霍天逍的怀抱里抽离。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竟然能在霍天逍的怀抱里睡着,还会觉得霍天逍的怀抱温暖。
明明是一直抗拒着他的不是吗?为什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心情呢?
安寰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好似整个房间内都充斥满了松子香一样,无一处,不是霍天逍的味道。
这种熟悉的温暖,让人会禁不住的心宁气和,也不知道是松子香的作用,还是霍天逍的作用。
不过,习惯不了这种诡异的感觉,安寰还是极快的从霍天逍的怀抱里抽身而出。
睡的正香甜的男人,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从怀抱里抽离出去一般,伸手抓了抓,没有抓到,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
这个举动,安寰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正是因为看到了,才会觉得惊讶,难道,霍天逍是依恋着她的不成?
这就是他今晚过来的目的,他真的只是过来睡觉的?
要知道,一个人在睡着的时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