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每天都在陪谪剑仙练剑,当然,也就是谪剑仙的活靶子。
殷风澈每天陪司空玄下棋,每输一盘,就要割下身上的一块肉,一个星期过去,他的大腿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当然这一切,他们都没有告知安寰。
安寰被司空德监视着,每天都过的浑浑噩噩,她曾经无数遍的质问司空玄到底想要干嘛,司空德笑而不语,唯一的一次,他告诉她,孩子,你还太年轻了一点,以后的路还长着。
……
“啊……”霍天逍额头上的青筋猛的跳了出来,即便忍耐力惊人,但是此时依旧倒吸一口冷气。
两根铁锁,从琵琶骨穿过,然后打成一个死结,将他给栓了起来,倒悬在半空中。
司空玄微微眯了眯眼,“你不怕死吗?”
“我怕死。”
“哦。”这个回答,让司空玄有点意外。“那你是不是要做出选择了?”
“不。”霍天逍粗重的吐出一口气,“我怕死,是因为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但是,这并不是我选择的理由。”
“她就那么好吗?”
“她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心甘情愿这么做。”
“可是你也要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她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任何意义。”
霍天逍笑了笑,“爱一个人,为她付出,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不需要吗?
司空玄喃喃自语一声,有些想不明白,“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人大力踢开,愤怒的就像是一头小豹子的安寰冲了进来。
司空德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看样子两个人之前有过一场较量。
司空玄微微眯了眯眼,“你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安寰冷冷一笑,“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卑鄙,是吗?”司空玄淡淡一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
“或许很多人想说,但是他们不敢说,你不止卑鄙,而且变态加无耻加恶心,难怪我老妈以前会离开你。”安寰咬着牙道。
司空玄转而看向霍天逍,“或许,这就是理由。”
霍天逍冷哼一声,和安寰对上一眼,心微微一软。
安寰看到霍天逍****的上半身布满的伤痕,眼睛微微一酸,就要眼泪要夺眶而出。
咬了咬牙,她狠狠的道,“大笨蛋,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死。”
霍天逍思索了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
“别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回心转意,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霍天逍再度点了点头,神色多多少少有几分悲凉。
“所以,认清楚了现实,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这一次,霍天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没有解释。
司空玄淡淡一笑,朝安寰道,“老实说,你这个说客的手段,并不如何高明。”
安寰高傲的抬起头,反问道,“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理由吗?”司空玄哈哈大笑道,但是不知道为何,看到安寰和霍天逍如何,笑的有点心酸,甚至有点心虚。
安寰恨声道,“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才能给我幽昙花。”
“幽昙花我可以给你。”司空玄道,“不过,不是我不放过他们,而是他们不肯放过自己。”
对于能够如此轻易就得到幽昙花,安寰有些意外,但是并不感激,甚至一丝都不兴奋,因为她知道,得到幽昙花的代价是什么。
如若说用三条人命去换幽昙花,那么,就算是得到了幽昙花,又有什么意义?
犹豫了一下,她道,“我不要幽昙花了,你放我们离开。”
“这个游戏既然是我制定的,当然要按照我的游戏规则玩下去不是吗?”司空玄无比傲然的道。
“既然是游戏,那为何游戏没有我的份?”安寰不解的道。
司空玄呵呵一笑,“之前是没有你的份,那是因为你受伤了,不过现在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也该给你点惊喜了不是吗?”
他说是惊喜,可是安寰却是感觉后背汗毛猛的炸开,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十五的月亮,比平些时候总是显得更圆更大一点,即便玉林谷地上空终年萦绕着一层黑色的瘴气,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芒,但是悬挂在天边的那一轮玉盘的影子,还是清晰可见。
安寰跟在司空玄的身后,亦步亦趋,司空玄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平常至极的人,没什么优点,当然,你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缺点,但是他随随便便在前方走动着,安寰就感觉无比的心虚,因为她行走的节奏渐渐的乱了,竟然慢慢和司空玄变得一模一样。
诡异的感染力。
“你要带我去干吗?”安寰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