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非凉进自己屋中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佟府。
京城东角,青天药芦,这是箫大夫开的医馆。如今人人都知道青天药芦的箫大夫医术高明,用药简单,关键是有一颗仁者之心,童叟无欺,眼中没有阶级之分,只有病患。
青天药芦,生意很好。
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走进了青天药芦,小厮立刻走了过来:哟,这位公子真不凑巧。青天药芦病人太多,今天箫大夫的预约都已经满了,您看,您将自己的病情在这边写下来,晚上箫大夫会根据病情的轻重缓急,安排明天的看诊的。
少年听完,心中觉得处理的不错,但还是问道:那如果我今天是被抬了进来的,将死之人,莫非箫大夫还要等到明天?那我还能有命活到明天吗?
小厮不怒,笑嘻嘻说道:怎么会?我们青天药芦也不是只有箫大夫一人的,这边给您写病情的公子也是从萧家村来的,也略懂一些医术,若是情况紧急,他会去唤箫大夫的。
少年点点头,看向一旁的公子,这公子长得很秀气,白净的皮肤,可是不苟言笑,心事凝重的样子。少年蹙眉,这个公子看上去好眼熟的样子,难不成自己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长恭,你在那干嘛呢?赶紧来帮这个病人抓药。箫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手腕已经卷了起来,看上去很忙的样子,今天病人本就有些多,刚刚还去了趟佟家。
被箫大夫唤着的小厮立刻和少年拱手:我们家老爷喊我了,公子您自己随意。
少年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这个青天药芦不错!
什么人?健健康康站在那里,你也去浪费时间。长恭一走过去,就被箫大夫削了一个毛栗子。
箫大夫顺眼望过来,一看到和自己微笑的少年,立刻边走过来边把袖子放了下来,和一旁的公子说道:清驰你去屋子里帮我继续瞧那些病人去,今天紧急的病人我都看完了。
是!清驰站了起来,走了进去。
箫大夫冲着少年一个摆手:这位公子里面请,咱们里屋里聊!
长恭在一旁摸着后脑勺,这是什么人?刚刚自家老爷还嫌自己浪费时间,如今却为了这个少年把手中的病人都停了下来。
青天药芦内堂,箫大夫斟上好茶。
二姑娘,您随意。
这么好的茶叶,箫大夫都说随意,非凉要不好意思了。佟非凉笑了笑,箫大夫,您这个青天药芦很不错!
这青天药芦,如今是箫大夫最引以为自豪的事儿了,脸上也是一份骄傲之色:这还要多谢二姑娘啊!
佟非凉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不必每次都这么客气!
箫大夫笑了笑,这个佟二姑娘还是一如既往,是个率性女子。
不知道二姑娘,今天来,所谓何?
箫大夫,我家四姑娘真的是因为天热心燥吗?
箫大夫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唉,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咱们的二姑娘啊!
佟非凉眼中也闪过一分狡黠。
不是!四姑娘体内有东西,你母亲冉夫人体内也有!
蛊虫!
箫大夫眼中一抹敬佩之色,这个小丫头真是个见多识广的女子,连自己也是参考了无数的古籍,才推测出冉夫人体内到底是什么,这丫头竟然也知道了。
没错,是蛊虫,苗疆之法。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还以为冉夫人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没敢细问,回来研究半天,最终才确定的。
您也问过我母亲了吧。
箫大夫点点头:和冉夫人确认过,冉夫人和我说,这件事情就我知道就好了,就别再说出去了。而且以后在佟家若是发现了其他类似的,也都不要表现出来,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我是个俗人,还想多活几年,所以今天也就装傻了。
佟非凉颔首:母亲说的,箫大夫做的,都极对!那既然箫大夫都发现了我母亲体中的蛊虫,可有寻到什么法子除去?
佟非凉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可惜,箫大夫摇摇头:我汗颜,我一直在研究,可惜终寻不出法子。书上只有蛊虫的描述,却没有医治之方。
箫大夫脸上一抹无奈和愧疚。
箫大夫莫要自责,这蛊虫是苗疆的镇寨之宝,必然不会轻易泄露。只要母亲还活着,咱们总能寻得法子的。
箫大夫点点头:二姑娘放心,只要老夫还活着,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解救的法子的。
多谢,箫大夫。佟非凉觉得这个箫大夫是真心对冉夫人好的一个人,只可惜了,母亲恐怕是接受不了这样一段感情的。
看到佟非凉的眼神,箫大夫立刻说道:二姑娘千万不要多想。我萧某确实对冉夫人有情,可是发自心,出自礼。这么多年,我看冉夫人活的很不容易,但依旧温文尔雅,我有些心疼这样的好女子而已。所以也愿意尽自己的薄力去帮助她。
佟非凉笑了笑:箫大夫多心了,若是我不相信你,我又为何来找你呢?您的这份心意,我替母亲谢谢您。
箫大夫听佟非凉如此说,心中也算松了一口气。
对了,箫大夫,您刚刚大堂之中坐着的那个公子是谁?我听您唤他清驰?佟非凉总觉得整个人很眼熟。
是,他母亲也是我们萧家村的人,从小丧父,便随着母亲回到了萧家村,叫做明清驰。
明清驰?佟非凉的大脑突然一个闪念,这个名字自己很耳熟,上一世也好似见过一两面。他上一世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