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悦宁正沉浸在一个人的臆想之中.元卿猛然这么一开口.虽是轻声也还是吓了她一跳.“啊.”
“噗嗤.”元卿见她一副被惊吓的模样.笑道:“怎么.还是这么胆小.”
胡悦宁窘着脸.见他拿着两支蜡烛.便伸出手.“给我一支.我要去看看pocky怎么样了.”
元卿在床头柜上滴了两滴油.竖起蜡烛.说:“不用.我刚去看过了.pocky还在睡.”
胡悦宁“哦”了一声.不知怎么接下去.眼见着元卿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两人顿时相顾无言.气氛凝重极了.
好半晌.床沿一侧凹了下去.胡悦宁紧张得弹跳起來.把火柴盒扔回给他.转身就往房门口走.元卿出声叫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我.我去陪pocky睡.pocky怕黑.他醒來要是看不到我会害怕.”胡悦宁胡乱编了一个理由.
其实她的pocky比任何孩子都勇敢.她从沒见过pocky喊过怕黑.断奶后.pocky都是一个人睡的.
“可是我刚要陪pocky一起睡的.可被他拒绝了.你猜他怎么说.”元卿好整以暇地问她.胡悦宁一下子无所遁形.只能继续嘴硬着说:“反正我就要去陪pocky睡.你管不着.”
“小宁儿.我又沒说要在这睡.你在怕什么.还是你以为我要睡在这.所以才急着走.”元卿揶揄她.说得胡悦宁满脸通红.她的确有这样想过.但沒想到他会说得这样直白.
胡悦宁气得回头.拉开了被子.那是元卿新铺的被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好像他早已预料到她会在这里过夜一样.
这间房他之前几天一直待在这里.今天却是为她准备的.之前一进屋她就遁入了浴室之后又断了电.这会蜡烛点上胡悦宁才发现床里侧的墙边还有他的行李箱.
当胡悦宁意识到这一点.沒有称赞他的贴心.反而一脸怨怼地看向他:“元卿.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到底想干嘛.”
“我不是说了.我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元卿嘻嘻笑着.沒一点正经.
胡悦宁啐了他一声:“少來.谁跟你是一家三口.”
“哎.小宁儿你说.如果我告诉你妈和我那爱瞎操心的小姨妈.我要跟你结婚.你猜她们会來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元卿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可在胡悦宁看來.他就是吃饱了撑着沒事干.专程拿她來寻开心的.
“先不说别的.我妈要是知道我们结婚.一准直接气晕过去.我说元卿.你能不能别跟我闹着玩.结婚这事能闹着玩吗.”
按理说.明明她已经老大不小.连孩子都快要四岁了.要是有个男人说要跟她结婚她应该高兴得大赦天下.可当荣紫衣说要娶她时她沒有感觉.元卿说这话时她又觉得轻浮.完全沒把婚姻大事放在一个极其严肃的场合來说.
难道这四年下來.他整个人还是那么轻浮.一点都沒变的沉稳.还是说心态老矣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小宁儿.我是说认真的.我要对你和pocky负责.”元卿忽然脱了鞋.横躺在床上.仿似认认真真和她谈论着人生大事.
昏暗的光线下她看不清他眼里的真诚.
胡悦宁哂笑一声.说:“谁要你负责了.我和pocky两个人过得挺好的.你不要横插一脚.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你对我负责吧.别忘了当年是谁话都不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元卿收起了笑容.满脸无辜地看着胡悦宁.“就是宣判死刑.法庭上还给人辩驳上诉的机会呢.你到好.一声不响就带着我的种跑了.还一下子飞出国界.飞出亚洲了.”
“什么叫飞出国界.飞出亚洲.”胡悦宁囧囧有神.她怎么有一种在和元卿谈论国足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就算你不愿意到帝都.最起码你就好好地待在长宁.等我去找你啊.你到好居然给我跑出国了.”元卿控诉着.仿佛胡悦宁此举是对他的大大的背叛.
“你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胡悦宁顿时气不打一处來.“是哪个混蛋给我寄的匿名信.你以为你不属名.我就不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了.”
“匿名信.你是指那些……”照片还沒有出口.胡悦宁就好像一头愤怒的母狮跳了起來.“住口.你个臭不要脸的流氓.”
明明这几年胡悦宁总想着这事不对劲.但此时一提及那些面部打码处理过的不堪的照片.她还是有些情绪失控.
“那些不是我做的.”元卿平静地解释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胡悦宁.他在观察她的反应.看她是不是相信自己.
他终于为自己辩白了.胡悦宁在心里对自己说.“哦.你有什么证据來证明不是你做的.除了你对我使强的.还有谁会做这种……这种……不要脸的事..”胡悦宁一时词穷.说不出什么难听的形容词.
“你忘了.那天云顶套房里可不止我一个人.”元卿一句话就让胡悦宁呆在当场.
“你.你是说……”胡悦宁简直不敢想.那一天云顶的那一幕.于她來说简直就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恶梦.
等等.难道在场的那先生or先生or先生.都有她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包括荣紫衣.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大放的男人吗.”胡悦宁不知不觉将心里所想喃喃出声道了出來.元卿一听立即跳脚了.
“自己女人的身体是可以随意给别的男人看的吗.别说是男人了.女人也不可以.”元卿这话掷地有声.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那些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幕后黑手是谁.你到是说啊.”胡悦宁单细胞的脑子自动忽略了元卿刚刚的那句“自己女人”的话.她的心思还在那些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