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公元185年)五月二十日,中山王世子刘恪起兵卢奴城,将三千甲士,横渡孟良河,出战黑山贼……
刘恪离开卢奴城的时候,中山王刘稚眼睛中满是担忧,但是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刘恪昂首挺胸的在战马上领军前行,这是汉室宗裔的责任,既然刘恪身体里面流淌的是皇族血统,那么他就应该承担起这些。
刘恪知道刘稚此刻肯定在城头上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没有回头,有些事情必须要经历,在这个乱世中刘恪不知道这样的情景会上演多少次,但是他明白,为有这样的离别才能在乱世中更好地存活。
离别总是凝重的,刘恪将要面对的是战场,是以凶暴出名的黑山贼,纵然重生二世,可是他还是没有底气,面对未知的战场,谁也没有把握说能够百战百胜,刘恪自知不是战神,是以唯有谨慎小心应对。
出城十里,刘恪就派出斥候兵探查敌踪,从卢奴城到汉昌城数百里路程,黑山贼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三千援兵,而中途埋伏,极可能是黑山贼要做的,换做是刘恪,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援兵和汉昌城的官军汇合。
“世子,往南三百里就是沙河,此河甚宽,三千士兵连带马匹辎重渡河怎么也得用两个时辰,末将猜测,黑山贼定然会在沙河南岸埋伏!”整个冀州的地形几乎都在张郃心中,出城十余里,他便已经计算到了黑山贼可能出现的埋伏点。
相比张郃,刘恪更加熟悉冀州的地形,前世的时候,他就是搞地形勘测的,对于北方地形尤其是冀州、幽州所在的这片区域更可谓是了若指掌,虽然回到千年前地名有了变更,但是山川河流却并无多少变迁。
脑海中想象着沙河以及沙河渡口的地形,刘恪对张郃的猜测十分认同,“儁乂说得对,黑山贼如果真的要伏击我军,沙河渡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沙河南岸便是汉昌,现在沙河以南尽被黑山贼控制,我想敌人肯定会在渡口埋伏!”
“啊,世子,既然沙河渡口有敌军设伏,那我们该如何渡河作战,增援国相?”随同出战的唐龙听到刘恪和张郃异口同声的说道沙河渡口会有伏兵,心中当即就慌乱了起来,虽然比之刘恪、张郃,唐龙入伍十余载,但是和刘恪相同的是,在战场上唐龙也是初哥。
对于唐龙的担忧,刘恪和张郃相视一笑,按照常理,明知前方有伏兵,就应该想办法避开,不过刘恪和张郃都非常人,二人既然已经猜测到沙河渡口会有敌军埋伏,又怎么会错过反伏击贼军的机会。
“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必须尽快弄清楚沙河渡口有多少贼军,唐侍卫,我想让你率两伍斥候,乔装打扮往南面探测敌情,务必要在我军抵达沙河渡口前弄清楚贼军数目,届时我将记你大功!”刘恪微笑道。
身为中山王刘稚的贴身侍卫,唐龙此次本就是来混军功的,又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是以在刘恪讲完,唐龙当即就立下军令状,带着两伍斥候往南边先行赶去探测贼军情报,等到唐龙走后,刘恪故意减缓行军速度,以期为唐龙争取更多的时间。
走走停停,兜兜转转,刘恪和张郃一边商议着作战计划,一边等待着唐龙的情报,但就在大军抵达沙河渡口五十里开外的处山丘时,突然,一路贼军呼啸而至。
望着贼军漫山遍野冲锋而来的情形,刘恪先是一愣,后又很快镇定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张郃也提枪督镇军队,以防新兵自己乱了阵脚。
张郃的做法很老练,也很及时,看着三千将士在张郃的指挥下已经开始摆出防御阵型,刘恪钦佩的同时,也有些羞惭,身为主上,竟然在遭遇敌军的刹那出现惊慌,这是多么不应该,刘恪在心头狠狠地检讨自己方才的行为。
黑山贼也没有想到这股官军竟然这么快就组成了阵型,以往乘乱打劫的计划自然也就不能实施了,无奈之下,率领此股黑山贼的统领包大山提刀就号令麾下五千人停止冲锋,结阵对敌。
不过乌合之众的黑山贼又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刘恪大军,尽管包大山声壮如雷,吼得山丘都颤动,但是这些流民盗寇组成的贼军还是冲冲撞撞停不下来,这包大山也是愚蠢至极,见到这般,不停止号令也罢,竟然还提刀斩了身前一个正往前冲的士兵,这下子可真是不得了了,离得近的贼兵自然是被吓的立刻站稳,离得远的却还蜂拥向前,前后相撞,五千黑山贼顿时乱作一团。
趁敌乱,要敌命。
如此机会,张郃怎能放过,当即,张郃提枪挥矛,双腿紧紧夹住战马,战马吃痛,便向前冲,一骑当前,直冲敌军阵中,张郃身后,五百精骑加两千多步枪兵紧紧追随,三军士气,在张郃的带动下好似长虹贯日般一往无前。
“迎敌,快快迎敌!”
千步之外,包大山看着张郃提枪跨马而来,身后更是无数虎贲,当即心颤不已,包大山嘶喊着命令麾下士兵结阵迎敌,但是看着直冲而来的张郃,莫要说包大山,寻常黑山贼士兵更是吓破了胆。
尤其是张郃身后的五百骑兵,都是踩着马蹄铁的,五百骑冲锋,铿锵有力,似有千骑冲锋,嗒嗒嗒的马蹄声,只将贼众心胆震破,等到张郃领着官兵杀来的时候,许多黑山贼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砍倒在地。
“儿郎们,随我杀敌,凡斩杀贼军首领者,赏金五十!”
乱战之中,张郃依旧不忘激赏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