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的事情和自己有了牵连,刘恪自然也就越加上心。
夜晚的时候,又结合自己的记忆,将白天得到的消息串联起来,等到他快要睡的时候,却是越来越相信乌桓人的骚乱是受人指使的。
星转斗移,天亮的时候,刘恪对赵云、于毒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带着赵雨到马邑城里寻找张辽,不过再次进入马邑城的时候,两人却不约而同的观察起了城里面那些乔装成百姓的官兵。
站在城门口,不难发现守卫官兵对于汉人百姓盘查很简单,但是遇到乌桓人的时候,却表情有些紧张,盘问的东西也比汉人百姓要多些,从这里不难看出来,乌桓人给马邑城官兵带来的压力。
“看来乌桓骚乱,比我们看到的还要严重,马邑城地处雁门郡腹地就已然这般,那些远在塞外的城池可想是什么场面!”虽然猜测出乌桓人极可能是借西凉平叛战死的乌桓族兵为由想要叛离汉帝国,但是对于乌桓人目前的势力发展到什么地步,刘恪却有些茫然。
古代消息本就闭塞,加上官府有意封堵乌桓骚乱之事,刘恪自然难以知晓北边的乌桓人联络结合之事。
在路边观察了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刘恪和赵雨就往县衙走去。
来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刘恪又见到了昨日当差的衙役,还不等他开口,那名衙役就主动说道:“公子来的早了,张辽兄弟要下午时分才回城,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在这里等等,指不定就能见到他!”
刘恪拱手答谢,面带笑意的说道:“劳烦大哥费心,我带小妹去酒肆坐会儿,午间的时候再来找人!”
就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刘恪忽地又回头向衙役问道:“这位兄台,我看城内气氛俨然,犹如大敌当前,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衙役面带困色,看得出来他是知晓些内幕,但是却不敢说出来。
“兄台这边请,小弟这点心意,还望兄台能够收下!”将衙役拉到府衙拐角处的巷子口,见左右没人,刘恪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递与衙役,不给衙役推辞的机会,刘恪就笑呵呵的说道:“小弟的心意,兄台莫要推辞,等我寻到张辽兄长,再来请兄台畅饮!”
刘恪将话说的死死地,衙役根本没有推脱的余地,加上灿灿发光的金叶子,衙役咬牙想了会儿,就接过金叶子对刘恪说道:“按说这是公门之事,不该对公子讲,可公子又是张辽兄弟的故人,那就是自己人了。”
衙役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由头,然后就对刘恪说起乌桓人的事情来,“乌桓兵马半月前在西凉战场悉数战死,按说这消息本该是从朝廷的批文中下传,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乌桓人却先于官府知道了此事,且有谣言说乌桓兵战死是由于太尉张温想故意削减乌桓人的势力,十日之前,乌桓单于丘力居强势向护乌桓校尉讨要说法,据说护乌桓校尉没给丘力居好脸色,丘力居回到单于王庭就召集各地乌桓部落的首领,商议乌桓兵战死之事,这商议还没有结果出来,反倒是各地的乌桓民众站出来制造乱子,三天前他们焚毁了郡内几处庄子,杀了几十条人命,怕是要将事情闹大……”
衙役叹了口气,似乎对于将来的形势有些担忧。
其实衙役所忧,何尝不是北地百姓的忧虑?
离开县衙,刘恪带着赵雨又来到了十里香酒楼,点了桌酒菜,两人也没什么心思吃,刘恪在想乌桓的事情,赵雨则皱着眉头看着刘恪。
衙役的话,让刘恪觉察到两点异常,先是乌桓兵战死的消息传回来这么快,显然是有心人为之,其次乌桓单于丘力居聚集乌桓诸部首领,表面看去是为了乌桓兵战死西凉之事,实际上为了什么,怕是只有乌桓人晓得。
还有这乌桓人残杀雁门郡汉人百姓的事情,明显是故意挑衅,刘恪敢肯定,不管官府怎么处置,怕是都要陷入到乌桓人精心设计出来的棋局里面。
官府要是出兵镇压,怕是会让不明真相的乌桓人更加憎恨朝廷,从而加剧两族对抗,官府要是不管,则乌桓人会变本加厉,继续在北地闹事。
这布局环环相扣,几乎将所有的可能都算计到了,要说这中间没有人筹划,刘恪绝对不信。
而且此番局面,也绝对不会是丘力居这些蛮族之人能够想出来的,能布此棋局者,必定是老谋深算之人。
“会不会是张纯?”
刘恪心中有些紧张,要是真的是张纯谋划的这些事情,那么之前他对张纯的判断就有些失误了,而看似在中山国内势力不断减少的张纯,怕是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刘恪有些庆幸自己的雁门之行,要不是此次来到雁门,探知到乌桓人的动作,只怕以后还会被张纯坑到。
不管主谋是不是张纯,但是刘恪觉得张纯绝对有参与到其中,要不然历史上乌桓各部绝对不会以张纯为统兵元帅,从张纯能够以乌桓兵马反叛汉朝的事情来看,张纯和乌桓绝对有秘密联系。
抽丝剥茧,刘恪将事情的脉络渐渐的想清楚了。
乌桓人此时反乱,和张纯、张举绝对脱不开干系,有可能张纯、丘力居等人,就是要为以后的反乱造势。
想通这些,刘恪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提前介入到乌桓反叛这件事情中去,这样,既可以减轻将来乌桓叛乱对中原州郡的伤害,也能在其中牟取到最大的利益。
整个上午,刘恪都在谋划此事,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