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唐的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无聊又好笑,别人是夫妻,他凭什么站在这里叽歪。/
“我送你吧。”
他拉开车门,又反应过来,冉蜜有车,她其实并不需要他。他的手僵硬地停在车门上,勉强笑笑,弯腰往车上钻。
“沈司晨,再见。”
冉蜜冲他挥挥手,快步往自己的车边走。这酒店规模不大,车都停在门口的前坪上,路边也有临时停车位,她和沈司晨的车隔了几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候,一辆摩托车突然轰鸣着,从酒店右侧的小巷子里尖啸着冲出来,径直冲向了冉蜜。
路不宽,左边是车,右边还有行人,行人被这车吓得哇哇大叫,往两边乱窜,冉蜜也往车上靠,可是她立刻就发现不对劲,这车是直接往她身上撞来的!她赶紧往对面跑,想爬进花坛隔离带里去,摩托车总不能当众表演飞车去撞她吧?
她的速度比不了那辆摩托车,才一只腿爬上了花坛,摩托车就已经撞到了。
“小心。”
沈司晨猛地推开车门,大步往她身边冲来。一把拉住了她,和她一起扑进了花坛里。
摩托车撞在了花坛上,车手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扶起车就跑,没人敢拦那个人,冉蜜也只来得看清他穿着黑色的夹克,戴着黑黄相间的头盔。
沈司晨爬起来想追,却一个趔趄,往前一扑。刚刚那车的车轮撞到了他的腰,现在腰上一阵剧痛。
“沈司晨,你没事吧?”
冉蜜倒下去的时候,也在花坛上硌了一下,所幸花坛里都是花草,没能伤着,他又挡在她的身前,没来得及缩上去的右腿也没事。
沈司晨摁着腰想翻身,却没能成功,呲牙咧嘴的,一脸扭曲狰狞,怒气冲冲地骂:
“臭小子,还真敢动手啊。”
冉蜜知道他骂谁,担忧地说:“我送你去医院,你别这事了,我会告诉黎逸川。”
沈司晨扶着她的手,撑了几下都没能起来,冉蜜看他的背上,衬衣上碾着清晰的车轮印,她小心地掀起他的衣服看他的腰,红肿了一大片,千万别断了,半身不遂才好啊!
她心里一沉,赶紧打救护车的电话,这种情况,她不敢再乱挪动他的身体了。
沈司晨心里也暗道不妙,这一轮子压上来,他听到了骨头的钝响声,如果撞断了,他……不就真成了废人了吗?
“对不起啊,沈司晨,我不应该请你吃饭的。”
“是我对不你,让你认识这么个杂碎。”沈司晨双手撑在地上,勉强地跪坐着,豆大的汗珠疯狂地往外涌,他说完,又转头看她,小声问:“你没事吧?怀孕多久了?”
“最多一个月。”冉蜜陪他坐着,用手帕不停地给他擦汗,一脸焦急,“你是不是很痛啊?”
“还好、还好……”沈司晨装英雄,从牙齿里挤出两词,汗涌得更急了,人也跟着开始发抖。
冉蜜捡回了自己的包,手机已经被摩托车压碎了,没办法开机,她索性拔出了卡,把手机放到脚下,再踩了几脚,当成踩小人,然后丢进了垃圾箱。
沈司晨在一边看着,想笑,又笑不出来,痛得那是一颤一颤,最后终于趴回了地上。英雄救美这种事真实地发生在身上时,其实一点都不美好,他快疼死了。
酒店的保安已经帮着报了警,警员过来问了一下情况,这时候救护车也到了,沈司晨趴在担架上,被抬上了救护车,上去的时候,他努力扭头看车外,只见冉蜜站在那里,正和警员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去医院。
“告诉她,不要跟去了,让她回家去,自己体要紧。”沈司晨喘了会儿,让护士下去传话。
护士跑下去,拉着冉蜜说:“小姐,你男朋友说让你回去,自己身体要紧。”
冉蜜转头看救护车,没出声。
救护车呜啦呜啦地开走了,冉蜜也开着车,跟着警员回派出所做笔录,是许杰安,就是许杰安,她就检举许杰安!找证据那是警员的事!凭什么老百姓把警员的活给干了,她爸爸的车祸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为什么?
她有些气愤,说话就大声,察面面相觑,看着这名传k市的冉大小姐发彪。
邢大队听说她在这里,特地过来看,冉蜜已经平静了,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和他问好。又一本正经地给他提意见。
“邢队长,我爸的车祸真的有蹊跷,你多关注一下啊。”冉蜜跟他出来,小声央求他。
邢队长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总会查清楚的,最近正在整理一些有疑点的旧案,不过有句话我想请你带给黎先生,不要拿他在国外的方式在我们这里做事,不管他怎么踩着法律的边线走,总会有触到雷区的时候,他的今天来之不易,要珍惜。”
看样子,他们对黎逸川的过往也弄了个清楚明白啊!
冉蜜也赞同邢队的话,她至今依然记得黎逸川那天在楼梯时说“要结果不管过程”那话时的表情,很冷酷,也很残忍,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对手,被他给踩趴下了。
从派出所出来,她直接回了颐美中心。
天有些晚了,沈司晨那里她准备明天再过去看他,她有点担心自己下午那一摔,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就在派出所找人借电话和沈司晨联络过了,他的助理已经赶到了医院,伤有点重,但是不会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可怕。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起来,敲打着游泳池上方的玻璃天花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