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界大风刃的威力惊人,但修复玉简所需要的材料更加惊人,况且还需要炼器大成,方奕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修补用的材料,制器虽然可以自学,但眼下很快就要与白宗原生死决斗,更是无暇分身。
他想了想,暂时放下了修复玉简的念头。
先把“时雨”和“两界大风刃”练至能练到的极限,再考虑别的事情。方奕最后做了决定。
不一会儿,密室内响起了沉闷的风压声和连绵不绝的尖锐呼啸声。
作为一名从大宗门回归江南的世家子,按照惯例是应当出去交朋会友,多与其他家族的出色子孙建立关系,这样往后在江南这片地界上,甚至在整个修行界中都会好走许多。
但是方奕一回来就挑战顶尖世家的少主,再加上时间紧迫,方奕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交际。
他的全部时间都用来修炼了,就连对美味佳肴的yù_wàng都被丢在了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瓶辟谷丹。
磕辟谷丹,修炼,磕辟谷丹,修炼。这就是他目前整个生活的全部作息安排,只有身体疲惫到极限的时候,他才会停下来,在蒲团上打坐调息片刻。
花园中,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一板一眼的练着剑法。
片刻后,她收了剑式,站定在原地。
“不错,这几招虽朴实无华,但确实将你不好的用剑习惯纠正了过来。”方雄天看向小女孩的眼神充满慈爱。
“我觉得方奕哥哥人挺不错的,为什么那些长老要针对他呀?”方菲慕不解的道。
家族内竞争激烈,哪怕她是族长的义女,也需要不断努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方雄天摸了摸她的头,叹息道:“因为他们心中装的不是家族,而是是别的东西。”
按照世家中长久流传下来的规矩,两个家族若有人要生死战,必须由众望所归的家族来作为公证人,距离白家与方家两名子孙的生死战还有七天的时候,江南修行世家中的四个上流世家站了出来,为这次众所瞩目的决斗选定了地点。
供奉院的比武擂台,这就是被确定下来的生死战的战场。
供奉院是江南各大世家元老们聚集、共同商议对外对内政策的地方,是整个江南最令人尊敬的地方,行人们从供奉院前的路上走过,都要放轻了脚步,脱帽而行。至于马车什么的,根本不允许到这条路上来。
江南的赌博盘口也早已开盘,押白宗原的人挤破了赌场的大门,要不是看在方奕是斩月宗真传弟子,以及他师傅那一剑的份上,方奕的赔率将更加触目惊心。
这片土地上一个顶尖的世家就可以与宗门比肩,因此江南人自古不惧怕大宗门。
方家,议事大厅。
境界达到筑基期的修士都被召集起来,讨论眼前的一件事情。
“这是什么?”方奕莫名其妙的接过族长递过来的一封信,他打开一看,不禁冷笑起来。
“哦?只要我自缚而去,在白家大门前磕头谢罪,并亲自取消这一场决斗,白家便不迁怒于整个方家,还会饶了我性命?”
议事大厅内一片沉默。
“没错,这确实是白家一惯的强势风格。”方岳沉声道。
方宏俊站起来,朝周围的长老们道:“我看这样可以,不过是方奕一个人的事情,没有必要牵连到家里。”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方奕忽然笑了起来。
诚然,他为人还算比较温和,但并不是没有脾气,当初在临仙城的时候,他就敢仗剑去杀那金牌鉴定师,那些人的下场让整个临仙城都为之胆寒。
此刻他修为已经恢复,又怎么会继续沉默下去?
唉,不想忍了啊,方奕挠了挠头,站了起来。
他看了看方宏俊,不紧不慢的说道:“自古修行界,以强者为尊,我看你也不用再聒噪了。”
“不如我们先打一场,你赢了,这件事就听你的;但若我赢了,你就闭上嘴巴,滚出议事大厅,以后再莫进来聒噪。”
大堂内一片安静,年老成精的修士们都有些面面相觑,多少年来,擅长运筹帷幄和利益交换的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方式。
这方奕,筑基初期剑修,竟然敢挑战筑基后期的修士?
方岳急声道:“方奕,不可造次!”
方宏俊的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却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满意,他不遗余力的如此行事,就是要激怒方奕。
这方奕虽然剑术出众,但境界太低,战斗中法力肯定跟不上自己,自己只用放开境界,压制着对方来打就行了。白家早已通过隐秘渠道联系过他,希望得到方奕详细的战斗特点和风格。
想起白家许诺的那些报酬,方宏俊的心中一片火热。
“行!怎么不行!不过是教训小辈一番。”方宏俊大声应道。
族长方雄天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方奕,开口问道:“方奕,你确定要这样?”
方奕低着头,摩挲着手中的青竹剑道:“有条白家的狗在我们院子里乱叫,不打疼他,我心里也不踏实。”
方宏俊闻言大怒,他握了握拳头,举了起来,又放了下去。
方奕见状,嘿然一笑道:“怎么,是不是在想一会好好教训我?其实我跟你想的也是一样。”
他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来吧,老狗,让我试试你的成色。”
众长老闻言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家族里有这么大胆的晚辈了?居然敢直接这样说方宏俊,要知道